哄誘了上千年，她對他還是不為所動，每天見了他就是一臉麵無表情：“師父好。”
他再走近幾步，她除了恭恭敬敬就是對他像爹似的。
西樓月快被她氣死了。
他想著自己修了數萬年，加上容貌妖冶非凡，每每見了他的三界各色女子往往羞紅了臉，每年提親的隊伍老長。
怎麼她這塊石頭心卻捂不熱？
某天，西樓月總算冷下了心，讓人將她重新送返回了人間。
妖山一年，人間便是二十年。
西樓月索性閉了關，一閉就是十年。
閉得了什麼關？閉了關，心還是關不住。
想他數萬年再枯燥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如今十年竟都熬不住。
每天想的不是她一臉麵無表情地喊他“師父”，就是胡亂想著她現在過得還好否。
一出了關，西樓月就提著劍去請月老幫忙。
被威脅的月老戰戰栗栗地給他倆牽了紅線，咽了咽口水：“這世間的情緣皆有定數，不可強改。否則，若是因緣聚合時，果報還自受。”
“老夫先說好了啊，老夫隻能幫你到這，這強扭的線給你們牽扯到一起的機會，卻不擔保永世相伴。”
“你自己要下去人間隨著她，若是敗了，別怨老夫沒提醒你，別說你這幾萬年的修為，連你自己魂魄都要飛散。”
西樓月隻笑：“若是千千萬萬年也如閉關這樣過，不如在人間陪上她百年，魂飛魄散又有何畏。”
西樓月自己下了界，入了胎，本想著一下界就去尋她。
豈料他入胎未迷，出胎就迷糊了，往日的記憶也散失殆盡，隻憑著潛意識裏那縷執念跟隨著她。
...
妖山之上，花紅遍野。
楓葉自樹頂飄落，飄揚灑落至他的銀發上，又落了片在他的紅衣之上。
鳶赤水輕伸手幫他拂落銀發上的楓葉：“西樓月，今後你又要做何事？”
“嗯。”西樓月輕笑，“陪你。”
“總不能一直陪我。”
“就陪你。”
“你……”
“你去哪我都跟著。”西樓月抬眸，“嗯，我們還能生一個小妖。”
鳶赤水揉了下眉心：“小妖太吵了。”
她說完這話，西樓月就直勾勾望著她，眉眼裏的笑意漸漸濃烈，如火如灼，蠱惑人心。
鳶赤水才意識到她下意識裏的話，頓時臉火辣辣的。
西樓月“嗯”了一聲，如沐春風，湊近她鼻尖，清香魅惑的呼吸灑在她臉上：“那便不生了。”
鳶赤水囧得臉熱紅。
西樓月伸手輕捏了下她的鼻尖：“小丫頭。”
“什麼？”
“你終於喜歡我了。”
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西樓月才不會告訴他，他下界前，還用妖界至寶，和仙界換了寶物。
若是他敗了，魂飛魄散，也要請至少留住他一片魂魄，他好世世守護著她。
嗯，他就是要死皮賴臉纏著她。
——小丫頭，本尊執念已深，也不願放下。
——從今往後，你我便結為連理，生死相依，永世相隨，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