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心瞳孔一縮，鼻尖泛酸。
生死之前，江凡能如此，她突然覺得，一年期滿就跟江凡離婚，實在有些對不住他。
……
時間，就是生命。
楚凝心會遊泳，水性極好，他知道現在的楚凝心想要遊到皮艇上不成問題，至於楚林……
這個人，要是被一浪拍死該多好！
“江凡，是江凡嗎？”
浪濤中，傳來微弱的聲音，對方似乎是聽見了剛才的爭吵聲，辨別出了來者是誰。
“是我，你抱著那個救生圈，往我這邊遊。”
江凡已經看到了，楚林套著個救生圈，身體竟然一動不動等著援救。
媽的，廢物！
都這時候了，還以為自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少爺？
“煞筆，你TM能快點嗎？我姐讓你來救我，你慢慢騰騰的幹屁呢？”
“你TM要是把我害死了，我姐不會放過你，快點！”
“草，你會不會遊泳？能不能快點？”
江凡剛說了一句話，楚林就直接蹦出好幾句，一句比一句聲音大。
“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江凡恨得牙根發癢。
隻是，遊都遊過來了，也不能見死不救。
“真廢物，江凡，剛才你救我姐的時候，是不是故意不管我？你以為你害死我，我姐還能對你產生好感，就不跟你離婚了？”
江凡剛抓住楚林的救生圈，楚林就皺眉盯著他。
“你再多嗶嗶一句，信不信，我立馬把你按在水裏？這個距離，誰都看不清這邊的情況。”
江凡語氣一寒。
咕嘟。
楚林咽了口唾沫：“你、你好好表現，救了我才能讓我姐高興啊，是不，姐、姐夫？”
這一聲“姐夫”，讓江凡微微蹙了蹙眉。
他沒再多說，而是推著救生圈，雙腿用力打水，朝著救生皮艇劃去。
他的腿上有傷，傷口很大，血流不止，好在受傷到現在時間不長，可縱然如此，這水域隻要是有喜歡血腥的鯊魚，很快就會聚過來。
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要死！
謝天謝地，救生皮艇也在朝著這邊劃。
上船的那一刻，江凡感覺自己撿回一條命，他急忙朝著周圍掃了一眼，看周圍有沒有鯊魚遊來的跡象。
“楚林，你沒事吧？”
“姐！我差點就死了，我差點就被害死了啊。”
姐弟兩人說話間，身子抱在一塊，卻絲毫沒理會嗆了好幾口海水的江凡。
不過……
“他、他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一聲輕呼，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江凡的腿上。
“這片海域，可能有鯊魚。”
這個聲音，來自剛才最先詢問他們是否還能遊動的那個女人。
江凡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短發，瓜子臉，沉穩、冷豔，說話幹脆利落，從身形上看，應該是長期保持健身，或者經常鍛煉體能。
“鯊魚？！”
幾人驚呼，不過聲音最大的，還是楚林。
“臥槽了，別TM把鯊魚引來了啊，讓他滾，讓他滾下去！”
楚林說著，便要朝著江凡衝過去，可他看到江凡冰冷的目光後，卻又立刻偃旗息鼓，縮回楚凝心身後。
“如果鯊魚真來了，怎、怎麼辦？”
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孱弱地問道，眼睛盯著江凡的腿。
“怎麼辦？全都要死啊，他一個人去死，是對我們大家的貢獻。”
楚林接茬：“江凡，反正你也要跟我姐離婚了，你也生無可戀的，你就跳下去，別連累我們，你死了，我姐也會記著你的好！”
江凡的心，已然涼了半截，他目光轉向楚凝心，閉口不言，隻想聽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