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第一章

剛剛安靜下來,一聲慘痛的哭泣,打破了現場的平靜。

“不!成江,你不會有事的!我不讓你有事!”

雖然因為聞風的計策,傷亡已經減至了最小,但由於一開始的猝不及防,還是讓不少百姓受傷,不少人身亡,剛才兵荒馬亂的,都顧不上這些,如今硝煙散盡,留下的就隻有一連串的悲歡離合。

花家衛隊裏,竟有一個自小就開始潛伏的血手盟內線,而且,這個內線的武功很高,戰鬥剛剛開始時,這個人就把目標對準了副隊長張成江的妻子,如果讓他製住了副隊長的妻子,就能獲得人質,以此來拖延花家衛隊,支援血手盟,並且還有機會從容逃逸。

可是張成江的反應,還有他對妻子的愛,遠在這個打小一起長大的內線的了解之外,為了救妻子,張成江竟以軀體硬捱了一掌,保住了妻子之後,那個內線被當場捉住,他倒也硬氣,二話不說,咬開了暗藏嘴裏的劇毒,死得倒也壯烈。

可當這個內線死後,張成江一口鮮血便再也止不住,倒地之後不到片刻功夫,就隻有出來的氣,沒有進去的氣了。

隊長盤坐於張成江身後,雖然隊長自己才剛剛從大出血的狀態恢複過來,氣色還不怎麼好,卻全力運功護住張成江的心脈。

可是,此時的張成江身體內出血,即使有高手替他護住心脈,他的生命也是岌岌可危,也虧他毅力驚人,才能在中掌之後完全不顧及傷勢,全力對付邪人,直到邪道臥底伏誅。可是以內傷之身妄動真氣,也直接造成他現在根本沒有一絲力氣自己運功恢複,傷情因此而不斷擴大。

張成江放棄了運功的打算,對著妻子微笑:“麗啊,抱歉了,看來我不能逗你笑了,但你別尋死,就當是為了咱們的孩子,好嗎?”

妻子小麗不斷的搖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成江無奈道:“好吧,麗,你聽我說個笑話,有個父親在砍柴的時候,一不小心,差點把兒子的胳膊砍了,兒子就衝著父親吼‘傻瓜,往哪兒砍呢’一旁的孫子聽見之後,不平的說:‘這個混帳,怎麼能這麼對父親說話呢’。嗬嗬,好笑嗎?”

“嗬嗬……咳……”一聲咳,他咳出一口血來,妻子見到了,驚得叫起來,哪還有心情去聽他的什麼笑話。

“不好笑,是嗎?”張成江說道:“不好笑也別哭啊,我會心疼。”

張成江微微一笑,說道:“知道嗎,隊長曾經教過我,我一直想對你說這話,卻一直沒有這個機會……現在,聽我說好嗎,不是笑話。”

麗哽咽著,點頭。

張成江看著自己的妻子,以自己全部的溫柔注視著妻子:“我不喜歡春,但我喜歡花,我不喜歡夏,但我喜歡雨,我不喜歡秋,但我喜歡葉,我不喜歡冬,但我喜歡雪……我不喜歡這世界,但我喜歡你……麗。”

說完了,隊長感覺張成江的心脈咯噔一聲,然後就再也不跳了,他的心跳,停止了。

“不!”隊長大叫一聲,全力將內力輸入,冷靜的漢子,狂野的武道高手,花家十隊的隊長之中最具書生氣的隊長,眼中的淚卻硬是沒忍住,因為一個兄弟在他麵前走了,走的是他一生最好的兄弟。

麗呢?悲痛得昏在了張成江的懷裏……烈日當空,無雨。情到深處,有淚。

四娘忽然來到隊長麵前,給他遞上了一顆藥丸:“試試這個吧,是剛才那個古怪的年輕俠客留下的,因為他好象和邪道中人交情不淺,我沒敢亂用,死馬當活馬醫吧。”

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有沒有效果,張成江被橫放到馬車上,隨著百姓的隊伍回城了,這次回城,走得異常的沉重,也異常的慢。

幾許歡喜幾許愁,多少辛酸多少淚?

都去了,情留人間成追憶,英魂難歸。

流幹淚,傾心相愛反成罪,隻剩心碎。

車馬隊離去後不久,一個絕美的女子如雪花般飄然而落,那狼籍的紅楓林中,全是紅色,哪還分得出紅的是楓葉還是鮮血?這個女子若有所思,細細觀察著滿地的刀痕劍跡,良久過後,她黛眉緊鎖,輕舒一口氣,吐出一片柔香。

這個絕美的女人看著某個方向,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閨怨:“雲浪,又讓你逃了。”

隨即,她又露出了微笑,如詩般絕美的微笑:“不過,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追上你,然後……”

她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忽然伸出纖纖玉指,一隻青翠的鳥兒歡快地飛落到她的手指尖上,她溫柔地撫mo了一會,將一紙信箋放到鳥兒腳上,輕輕放飛,然後便施展輕功,往花火城而去。

數日後,花火城才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除了城主失蹤以外,一切照常進行,但花火城終究還是變了,多年以後,來到花火城做生意的客人,對這裏淳樸的民風都是讚不絕口,以此為基地,花家錢莊生意越做越大。

但這一天,花火失蹤了……

和風吹過平緩的山坡,柔嫩的鮮草長沒膝蓋,被風一吹,朝一邊倒下,待風停之後又挺直,隨風而動的勁草柔柔地摩擦著人的皮膚,十分的舒服,風中,薛大俠悠然轉醒。

茫然地睜開眼,竟被這一陣柔和的風吹得飄起來一般的舒服,這是哪?到底……

薛大俠猛然轉醒,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象牙金佛塔?塔呢?薛大俠的腦中充滿了疑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薛大俠猛一回頭,正看見雲浪!

雲浪就這麼坐在薛大俠身後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長滿了柔嫩的青草的山坡上,這塊巨大的石頭顯得頗不搭配,雲浪就這麼坐著,迎風遠眺,他的表情堅定且憂鬱,他深邃的眼中,閃爍出如夜空中的群星般深遠的光芒。

此時的雲浪,哪還有一絲淫賊的感覺?

隻一刹那,雲浪猛然發現薛大俠醒了,他笑了起來,是淫笑,駕輕就熟的淫笑。雲浪也不多言,笑著朝薛大俠身側一指,薛大俠順指一看,大喜!原來自己的女兒薛苒正安全地躺在自己身邊!

不對,這是雲浪幹的,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薛苒放回自己的身邊?

薛大俠不是個疑神疑鬼的人,他並未如何思索,身形猛然一動,腳下的土地被他踏得凹下三分,人卻猛然出現在那塊石頭之上,冷冷盯著雲浪,麵沉似水,他可不能放雲浪離自己太遠,這個雲浪輕功太高,一不小心就要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