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第十七章

喧囂過後,兩名仙風道骨的老人站在護城河旁低聲交談著:“這年輕人所使的步法很似上古時代的武技—散步。”

“唔,根據古文獻所記述的,確實很像。隻是他未出手,不然可推測出師承何處。”

“我感覺到他體內有股無根靈氣,果然後生可畏啊。”

“大陸之上真是人傑輩出啊,看來家族內的小輩們可有得鬧了。”

“你我這個年齡,恐怕還未及他一半吧?”

“嗬嗬,小段他們可找到對手了,”

“嗬嗬……”

……

李洲擺脫了趙子濤與王迪,此刻正在各房屋頂上快速移動,飛竄向附近的當鋪。他不會蠢到拿著兩把寶劍招搖過市,萬一跳出個武館的宗師級高手說要為徒報仇,那時哭都來不及。

紅日開始西墜,整個北冥城皆籠罩著一片紅豔,習習晚風夾著縷縷清煙,吹起民房中的菜肴之香,聞之,令人胃口大開。

李洲從當鋪出來,早以饑腸碌碌,幾日來在草原上也隻是以清水野果充饑,麵對酒樓裏飄來的陣陣肉香,卻無時間享受。他心裏狠狠安慰著自己:等會與雪兒見上一麵,再他娘的來吃個爆飲爆食。口袋揣著厚厚一遝金票,那可以在全大陸通用。每一張金票等值一萬金幣。李洲粗略數了一下,手頭上竟有兩百多張。

“想不到兩柄劍兩塊玉這麼寶貝,嘿嘿。今後老子叫做李百萬!”李洲雙手捧著厚厚一遝金票,心裏卻後悔為什麼不把趙子濤與王迪身上的戰靴與衣服給扒了,說不定還能多上百八十張。這話若被兩人聽到,非氣爆了肺不可。

半日之間,北冥城便出了個百萬富翁,同時也多了兩個辱人不成反被虐的倒黴蛋。

城西邊一棵老梧桐旁,是一棟兩層低矮的閣樓。正是李洲生活了十數年的客棧,被修蒼擊穿的大門已經換下,此刻卻緊緊閉著。與熱鬧的街道相比,這裏顯得冷冷清清。

嘎,李洲平靜下心緒,緩緩推開大門,每張木桌上擱放著長凳,其上鋪滿了灰塵,一派蕭條之色。

誰啊,沒看到門上貼著休業二字嗎?嗯?”掌櫃的神情一滯,猛得甩開手中的抹布,怒吼道:“你個死小子,大半個月才曉得會來?¥%#@!”

李洲嘿嘿大笑,看著掌櫃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曼罵與責怪後,道:“別氣,當日我可是九死一生啊。若不是最後化險為夷,明年你就要上我墳頭燒香咯。先不說這些,雪兒呢?”

掌櫃的狠狠道:“領那頭小肥豬去市集進食了,那豬妖食量驚人,客棧內囤集的食物都被它吃光了。”

“唔,它是我恩人,沒它我早死了。”

“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樣,你被挾持的那天,它跑進來,嘴裏還釣著封信,是一個署名為天楓的人寫的,說你生命無恙,讓我們無須擔心。”

李洲點頭,他曾記得當初進入那宛如仙境的地方修煉時,正是小家夥跑回來報平安的。

直到日落西山,雪兒才帶著小豬妖回來,看到李洲的刹那,雪兒清澈眼眸中的激動很快被一層水霧蒙住,兩人默默無言對視了許久,此時無聲勝有聲,屋內靜得隻剩下小豬的喘氣聲。有些感覺無需表達,縱使心有萬千言,也在含淚的眼眸中訴說了。

多少個生死徘徊裏的回眸,多少個痛徹心扉的期待。當一切真正呈現在眼前之時,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內心的感覺。是思念?是埋怨?亦或是那絲淡淡的依戀。

雪兒感覺此刻心中突然被放了塊萬鈞巨石般,悶得心髒每一次艱難地跳動都能清晰到。許久,當一切眼眸中的水霧蒸發之後,她才發現那所謂的巨石便是李洲。兩人緊緊兼靜靜抱在一起。李洲那急促而充滿活力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將雪兒本該想埋怨的話語都擊潰在腹中……

……

“嗬嗬,吃飯吃飯,別光站著了。”掌櫃的打破沉靜,開是張羅桌上的飯菜。小豬妖圍著桌子不停打轉,整個碩大的頭顱生動的表現出了遺憾之色:“呼哧呼哧。”

雪兒臉色紅暈未退,嫣然一笑甚是迷人,溺愛的拍拍它,道:“剛才誰讓你吃這麼多,後悔了吧。”

掌櫃的臉色一變,顫聲道:“啊!它……它又吃了多少?”

“一百五十金幣吧。”

“啊,我省吃檢用下來的棺材本呀。”

三百金幣能讓一個客商在北冥城吃住近一個月,可以想像小家夥到底吃下了多少食物。也難怪掌櫃會如此肉痛。

“事是你惹出來的,豬也是你叫回來的。它用掉的金幣要算到你頭上。”掌櫃的眼中精光一閃,光芒絲毫不遜色於屋內的火油燈,樂嗬嗬的盯著李洲道。

李洲無語,這算哪門子的道理?逮著個屎盆就往自己頭上扣。他笑罵道:“掌櫃的,今天我才深刻體會到,卑鄙是不分年齡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