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說自己實在沒想到，會是一個狩魔獵人攔在自己的計劃路上。”珍妮.喬科爾突然開口說道。
“正如我從沒想過一個市長的女兒會想要了我的命。”洛塞倫淡淡地回答。
“他給了你什麼價碼？”這位貴族之女口中的他，自然是輕易突破了城衛隊包圍的蝙蝠大師。
“那你又給了什麼價碼他？”而狩魔獵人口中的他，則是同樣沒被逮住的灰蝙蝠。
珍妮昂起白淨的下巴，開始擺出了一幅貴族小姐的姿態。
“很好，一個答案換一個答案。我提供給狐蝠的籌碼，就是在這座城市的午夜統治權。”
洛塞倫冷靜地看著她。
“你這是在詐騙。”
“為何你那麼確定？”珍妮抄起手回瞪著他。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而我的答案很簡單，你要是能給，為何還要殺夜之守望者。”
珍妮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洛塞倫勾了勾手。
“到我了，那麼，你們到底勾結了幾個卓爾家族才敢和蝙蝠大師對著幹？”
伯爵之女露出了一個勝利者般的笑容。
“全部。難道你真的以為能有卓爾接受得了蝙蝠大師的統治！除了他自己和那些沒腦子的奇特魔像，他一無所有！”
洛塞倫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臉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
“這聽起來倒像是在虛張聲勢。”
“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珍妮的一雙金色瞳孔轉向了地牢的出口，那裏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時發出的哐當聲響。
是監獄裏的衛兵，或許還有典獄官，手裏拿著鑰匙，要將他們之中的一個放出去。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到來的人，是馬龍隊長。這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兵管理著城衛隊中專門處理刑事案件的警衛們，也就是千帆港治安方麵的頭號負責人。
他鐵青著臉，親手打開了珍妮麵前的鐵門。
盡管身上還穿著半幹皮衣，這位伯爵千金還是邁著優雅地步伐，擺出一副貴族的派頭走出了幽暗潮濕的牢房。
“你父親的命令，還派一堆該死的律師，滾吧，別讓我再逮著你！”胡子和頭發都開始發灰的老兵漲紅了臉對她怒吼道。
“注意你的言辭，馬龍隊長。我的父親會對你的失禮行為非常失望的。”
甚至沒有看警衛隊長一眼，珍妮施施然地走出了地牢，還頭也不回地對狩魔獵人揮揮手，留下一個示威式的告別。
深吸了幾口氣鎮定情緒，馬龍隊長並有轉頭一起離去，而是走到了洛塞倫的牢房前，將他放了出來。
狩魔獵人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
“我很高興他又多了一位有力量的盟友，幾十年了，我從一個毛頭小子成了一個糟老頭，看著他身邊的人走了一個又一個，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夠對他伸出手了。”
“或許他本就選擇了一條孤獨的道路。”洛塞倫接過了隊長伸出的手，握了握。
“對，黑不見底的不歸路啊。”老人咳嗽著搖搖頭，拍了拍年輕人的後背，示意他一起走。“歐文的死還是傷害了他，他或許不會承認，不會察覺，但我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