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迪克黑著一張臉,狠狠地瞪著洛塞倫,還不時眼神閃爍地暼一下站在他身後的芙蕾。
“你是哪家的頑皮小狗啊?!什麼東西都往家裏亂叼啊!?”他氣急敗壞地大喊。
洛塞倫不滿地撇了撇嘴,但考慮到身後還有一位傳奇女巫要應付,還是忍住了沒跟自己師父打嘴仗,而是攤開手聳了聳肩,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在回藥店的路上,狩魔獵人充分地見識了這個看似隻有20歲不到的年輕女士長著一副多麼令人頭痛的尖牙利齒,言語之中的刻薄程度簡直匪夷所思,唯一最靠譜的解釋是,她體內的女巫之魂在轉生之前,肯定是個光靠嘴皮子就能把任何生物氣得火冒三丈甚至抓狂的老女人。
“黑熊,你欠我們三姐妹一個解釋。”芙蕾的音域頗廣,言語間充滿了抑揚頓挫,總體上徘徊於中音與中高音之間,但顯然在心中滿懷不滿的此時,卻顯得有點低沉,充滿了危險的味道。“尤其是你對娜塔莎幹了那種毫無廉恥的事情之後!”
“得了吧,老子這輩子幹過的事情裏就數對你妹妹的最純潔不過了,我連她頭發都沒碰一根,還白送她一本珍貴的手抄本,這你還不滿意。小姐,你的道德觀高到什麼個地步啊?”
芙蕾那雙夜梟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狩魔獵人的貓眼,仿佛要把他用視線給洞穿。
“你那顆長期泡在雄性生物的肮髒yu望與酒精中的大腦已經連關於女巫最基本的知識都忘了個一幹二淨了嗎!”年輕的女巫換上尖銳但又沒到刺耳地步的高音質問道。
“忘了。”貝爾迪克伸出小指挖著耳朵,幹脆地回答道。
倚在藥店櫃台後看好戲的老巨魔發出了一陣嘶啞的低笑聲,看來他想起了什麼事情。
女巫的兩道黑色的劍眉皺了起來,輕啟的深藍色雙唇中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她現在的神態,就像是一頭進入了捕食狀態的猛禽,準備將她眼前的獵物撕個粉碎。
“因為你幹的好事,她現在天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全是什麼灰色的蝙蝠黑色的蝙蝠,又是可怕的小醜又是血腥的暗殺。我和賽琳娜就是為了讓她遠離這些才把她藏在了花園區裏麵,現在就因為你!我們的努力全白費了!”芙蕾的拳頭關節因為憤怒而握得發白。
貝爾迪克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洛塞倫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張開嘴看著女巫。
“暫停一下暫停一下,你的意思是那位貢獻了她的淚水來改造我身體的小姐居然可以在睡夢中看到我所經曆過的所有事情?”年輕人用透著不可思議的語氣向芙蕾問道。
“女巫的淚水是種好材料。”回答他的卻是金祖,“可以用在許多用途上,但如果用在一個男性身上,問題就出來了。她們都是些冷心腸的自私婆娘,一輩子或許都流不出一滴眼淚,但如果她們愛上了某個男人——巫毒保佑那個可憐蟲——那就會讓自己的眼淚滴在對方的眼中,這時她就可以在夢中看到自己情人看到的一切。說得好聽點,是為了表示親密,說得難聽點,簡直就是終極的妻管嚴,那個男人哪怕在街上隻是看了一眼別的漂亮女孩,立刻有可能會因為妒忌被興師問罪,一個搞不好讓她們的魔法折騰了幾下,挺不住,就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