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局(4)(1 / 2)

這可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達爾蒙將自己的身子緊緊的縮在牆角,仿佛想要將軀體全都藏在木板的某一個空隙中。

一個黑影突然向他襲來,把吟遊詩人嚇得屁滾尿流,無處可逃的他隻好用雙手緊緊地抱住腦袋,期望對方不要對他用以生財糊口的臉蛋痛下殺手。但對方隻是慘哼一聲摔倒在他麵前,達爾蒙從手指掰開一條縫看了看,發現這個可憐蟲的四肢被纏成了一團,動彈不得。

“底,底洛巴,你下手輕點兒,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打——”又一個飛過來的黑影讓剛在木酒桌掩護下探出半個腦袋的詩人又立刻縮了回去,口裏緩緩地說出了最後一個字,“架~~~~~~”仿佛是為了壓驚,達爾蒙不合時宜地掏出小豎琴,開始悄悄地彈著一支小夜曲。

直到一次對木桌的劇烈撞擊,讓滿滿的一大杯發泡啤酒澆在了他那頭每天都要精心打理上一個小時的華貴金發上,他才猛地停了下來,然後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

“夠了!!!!!別打了!!!!!”

但他隨即發現,除了正氣定神閑地在一張吧台高腳椅上打坐的瑜伽大師,這座位於舊城區邊沿的小酒吧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得起來的人了。

而這起鬥毆的肇事者,毒販子黑勾船長正躺在詩人麵前的木桌上不住地呻吟,他那引以為傲的大紅船長服已經被各種關節技給扭成了一團裹在他身上的紫菜,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大腿彎到了腰後,後側緊貼著背部,而小腿則搭到胸前。

很顯然這種雜技演員才能嚐試的高難度動作已經超越了他的關節極限,詩人很肯定就算軀體能夠被還原,這個極其不合作的人渣也要躺上個半年左右才可以考慮下地走路。

他沮喪地揉著一頭被打濕後已經開始打結的金絲,想要搞明白事情怎麼突然就失控了。

“大師,我知道你的,額,你眼中的世界看起來和我們的有點不一樣,所以一會兒要是你看到什麼覺得需要教育一下他們什麼是苦難的家夥,請你稍微克製,或者說容忍一下。”

“謹遵你的意願,受難者達爾蒙。”底洛巴合掌行了一禮,答應了詩人的請求。

“你以前好像一直都管我叫避難者吧?什麼時候開始換了?”

“自你感受過巨大的苦難起。”

詩人心有餘悸地摸了摸淤青還沒褪去的下巴,灰蝙蝠當時急著要殺掉瑜伽大師,對他算是留了一手,不然他這輩子是不用想再當什麼歌唱家了,甚至搞不好連說話都有問題。

某種程度上,除了為自己那些行俠仗義的客戶們能夠安息這個原因外,他個人也想要小小地對灰蝙蝠報上一仇,既是為了損失的生意,也是為了這可怕的一拳。

所以,按他的計劃,他要和黑勾船長談一談——在友好和平的氣氛下,畢竟他隻是個手無搏雞之力的江湖藝人,而在與人相處上,他從來很有心得,當然對方是女性就更好了。

但那位在港口區經營小批毒品交易和用船隻改造成的流動賭坊斂財的黑幫頭子可是位有著鐵灰色大胡子的壯漢,愛穿一身華貴的船長服,左掌齊根被砍掉,裝上了一個黑色鐵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