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狼傑洛特(下)(1 / 2)

“我是個浪子,而且注定要過這種生活,這意味著我會碰見許多優秀的女性,而其中一些會為我傾心,又或者令我傾心。但我是個浪子,給不了承諾,也無法留下來生活。那麼我該如何麵對這種感情?”

“你問我?我個人是真的半點兒經驗也沒有,”洛塞倫縮在岩石的縫隙中,讓自己可以更暖和一些,“如果要從身邊的人看來,那就隻有貝爾迪克了,他某種程度上來說處理得不錯。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隻能開展一段露水情緣,那就隻好用玩世不恭的態度去應對了。”

傑洛特微微地點了點頭,撥開了頭上積起的雪花。他們正在一個環繞的巨石構成的小屏障裏休息過夜,風被擋住後會從上方吹過,灑下不少攜帶著的冰冷絨毛雪。

“那很明智,但這樣的處理方法,或許太聰明了點,卻遺漏了某些東西。沒錯,是感情。這事情本就起自於感情,我們卻打算單純用理智去處理,是無法善終的。”

洛塞倫陷入了沉默,傑洛特提出看待這種事情的另一個角度,令他不得不仔細思考。

“我有點拿不準你說的意思是怎麼樣,但我明白是想要我跳出那個膚淺的二元論條框,不是隻能認為兩個人之間就剩下海誓山盟或是萍水相逢可以選擇,對吧?”

“事實上這從來都不是一個選擇。”傑洛特略帶傷感地說,“從來都不是。我們是被製造出來保護人類消滅魔物的存在,雖然時過境遷,狩魔獵人不再是唯一的選擇,而且這個行業正在迅速的衰落,但具體到我們每一個身上,這個責任是永遠不變的。我們無法安頓下來,也沒有被教授作為一個狩魔獵人以外的生存技巧,最重要的是,我們無法留一個後代,卻能夠活得非常非常長,長得可以看著一個嬰兒從出生到因年邁而去世。這決定了我們的宿命。”

“你已經活了多久了,傑洛特?”洛塞倫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前輩。

“279年10個月又7天。除了當中相當特殊的那麼幾個,我在出道時曾認識過的人,絕大多數都已經去世了。我愛過她們當中的許多人,也有許多人愛我,如果我隻單純地用那種過客的心態去對待她們,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必須要付出感情。也必須付出代價。”

“但問題仍然沒有被解決,是吧?”洛塞倫疑惑地問,“無論你用多少真情,你既不會留下來,也不能帶她們中任何一個四處遊蕩,那到頭來無論你再誠摯也隻是一場空啊?”

白狼搖了搖頭,一頭銀絲上又抖落了幾點雪花。

“那隻是另一個謬論而已。當愛情負載了太多的前提與目的,本身便失去了意義,成了一場有預謀的追逐、一種充滿各種嚴苛條件的交易。那甚至是不是愛,都是個問題。愛隻是愛而已,具體到我們這種浪人身上,或許就隻是一夜情。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坦誠。”

“我會告訴她自己真正的想法,告訴她我既是一個過客,但也是一個情人。這其實並不矛盾,也不存在什麼罪過,唯一能令這段感情變質的,正是因懦弱而嚐試去隱瞞和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