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分析聽上去很可信,但到底為什麼這位酋長之子會孤身一人跑到荒原這裏來?如果沒記錯,我們離聖穀足足還有半天的距離,他要逃走到這裏未免太遠了吧?”
傑洛特擺了擺手,沒有接受洛塞倫提出的假設。
“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奧祖奴部落還是有繼承著以前遊牧部落的習俗,會派出狩獵隊去追捕各種獵物並帶回大量的肉類嗎?在我出發的時候,旺達就已經帶著一批部落裏的輕壯年人組成狩獵隊踏上了為期一個月的狩獵之旅。按時間算起來,他本應該和我們一樣,正在帶著隊伍返回聖穀。但現在,他卻隻有一個人………”
洛塞倫的臉色也變了,如果隻是針對單一個人,那隻能認為是仇殺,但現在看來,那群提基在某位薩滿的操縱下,將整個狩獵隊的奧祖奴部落成員都殺了個幹淨。
“傑洛特,你不覺得問題又重新回到了戰爭上麵?如果這種行為隻是為了奪權,未免太失算了吧?難道是有別的野蠻人部落偷偷用某種利益買通了奧祖奴的薩滿?”
“那是不可能的,野蠻人部落往往都非常排外,不但是對我們這些不同人種的流浪者,連隻是不同部落的野蠻人也無法輕易地混進別的部落,他們可以輕易地用各種慣用的暗語和姿勢來分辨出外來者,就算是大部落也是一樣。這樣的事情,隻能是部落內部的矛盾。”
洛塞倫露出了思考的神情,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掌又撫上了下巴。
“我並不清楚野蠻人的思維,但我想就算是在任何地方,也沒有人可以接受一位如此血腥的奪權者。因為如果光靠這些提基就可以壓製住部落裏的反叛,它們就不會被輕易地單單交到薩滿的手裏而不受到限製吧?而且更令我在意的是他死前說的那些話。”
傑洛特沉靜地傾聽著,顯然也陷入了思考當中,但用轟龍手臂筋腱捆綁屍體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先祖的懲罰到底是指什麼?如果是指被提基攻擊,那或許勉強說得過去,但問題是他到底幹了些什麼事情會覺得先祖要來對他的罪行作出懲罰?”洛塞倫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在野蠻人的習俗裏,的確有用提基來懲戒罪人的這種處刑方式,但要做到這個地步,對方犯下的往往是威脅到部落存續的可怕事情,例如曾有族人因為引起了聖穀中叢林的大火而被綁在圖騰柱上,被沾滿先祖血痕的長矛齊齊刺穿身上所有孔洞而死。”
“那不就說得通了?旺達接著狩獵的機會想要和其他野蠻人部落聯合著來推翻他的父親,卻被薩滿發現,然後被處以極刑,連帶那些一同外出狩獵的族人也被一同殺死。”
洛塞倫對自己的推論十分滿意,但傑洛特接下來的話卻潑了他一頭冷水。
“旺達用不著這麼做,事實上,西雅圖已經老了,而在最近的一次長老議會中,部落裏的老人們一致決定讓旺達在進行這一次狩獵之後就接過大酋長的位置,他需要的是想想怎麼去備戰,用不著想著怎麼挑戰自己的父親。”
但洛塞倫幾乎是在瞬間就想起了另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