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洛塞倫看著手裏的紙條,再看了看那個骨頭已經變得枯黃,估計一碰就會散架的骷髏,心裏已經大概有了想法。但如果他猜得沒錯,那這次勒索真是有夠外行。
“我想起了在接貞德小姐的時候碰到的一幕,”狩魔獵人轉過頭看著仍然沉著的西雅圖酋長和顯得心神不安的德魯娜,“一隊冒險者在酒館裏起了衝突,最後那個引起爭吵的法師被貞德直接打飛了,而他的法袍就是一種表示他專精兩種法術領域的奇特裝束。我很肯定其中一種就是死靈學係,也就是俗稱的通靈師,能夠操縱亡者身軀的施法者。”
“管理酒館的族人曾經和我報告過這個事情,”酋長確認了洛塞倫的說法,“這位冒險者應該曾經光臨過智者密尼爾的地下城,然後在今天回到我們的聚居地。但為什麼他要抓走素德?”
“這個問題我在看到他竟然沒有嚐試抓走克裏斯蒂娜後也曾經猜想過,不過在說出來之前,我要先搞清楚一件事情,”洛塞倫的眼神變得異常地銳利,顯然他抓住了某種關鍵的線索,“這群冒險者來到聖穀的時候,是不是正好就是有家畜失蹤前不久?”
西雅圖表示這他並不清楚,正想要叫來酒館的負責人來詢問,一旁的德魯娜卻開了口。
“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城。我會記得是因為當時我讓素德去為他們帶路,除了我以外,部落裏就數他的通用語說得最好。不過,你所提到的那個法師,比其他人都要早到,一周前就來到了這裏,”女野蠻人擔心地看了一眼丈夫,最後還是說了下去,“我那天在酒館裏曾經見到過他,也是在那天,我們獸欄裏丟了第一頭犛牛。”
就算沒有站在西雅圖身邊,洛塞倫都能感覺到他心情的劇烈變化所帶來的氣勢轉變,而在他身邊的德魯娜到底會受到怎麼樣的壓力,洛塞倫實在難以想象。
盡管心理承受能力看來非常高,但狩魔獵人都禁不住擔心這位老人能否受得住如此多的事情所帶來的衝擊。不過起碼他沒有當場發作,而是示意洛塞倫繼續說下去。
“看來這個名叫暴龍公子的法師在進入地下城之前就做了準備,我目前不清楚他要動物的屍體做什麼,但後來他開始對你們的族人下手,估計是要製作骷髏,其中一部分,被他帶進了地下城作為挑戰難關時的戰鬥力,而留下的幾個,則開始獵殺部落中的成員。”
這個推測令德魯娜倒抽了一口涼氣,反倒是西雅圖酋長仍然保持著鎮定。
“顯然他在冰霜之智地下城的旅途不是那麼愉快,而且最後還跟隊友鬧翻了,所以他決定自己撈點好處,我猜素德在為他們帶路的時候透露過森林中有獨角獸,於是我們才會碰到他手下的亡靈在追殺你們所敬重的靈獸。不過說到這次綁架,莫非素德有在去地下城途中提到過自己的身份,因為如果不是這樣,我很難理解這個法師怎麼會綁架他。”
“他應該不會說自己是酋長的兒子。”答話的仍然是一臉不安的德魯娜,“素德是次子,你也知道,他不太喜歡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