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騎士麵無表情地看著洛塞倫,好像麵前發生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狩魔獵人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讓她把哭得像是一下秒就要世界末日似的克裏斯蒂娜扶到一邊,開始用貝爾迪克教的那麼一丁點急救知識查看了一下素德的身體狀況。
“我沒預料到你會和他碰上是我的失誤,但你下手輕點嘛,不然咱們辛辛苦苦把他救出來又親手幹掉他,倒不如留著他在那裏被魅魔榨幹然後當個小骷髏算了。”
令洛塞倫實在沒想到的是,素德居然沒有耍脾氣跑到樹林裏去——估計是被之前無頭騎士和暴龍公子的事情給嚇出了心理陰影,而是來到了酒館裏賣醉。
這實在不是符合他年紀的行為,他已經27歲了,不管是在北地還是內地,都是個成年人了,行為模式卻仍然像是個叛逆期的青少年。
“力量的鐵則是改造或毀滅懦夫的唯一途徑。”貞德半點兒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你不是說真的吧?噢,好吧,有時候我都忘了你根本不懂開玩笑這個事實。我不清楚你之前到底呆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讓你有這麼嚴苛的人生觀,不過在這個世界,你還是學著多少寬容一點吧。他的確是不成器,我們卻也無權去幹涉他,人各有命啊貞德小姐。”
酋長的次子看起來雖然被女騎士一拳反倒,但現在的昏迷卻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酒精的作用,狩魔獵人拉了兩張長木椅拚起來,讓他躺平了,之後就隻需要等他自己醒過來。
“好吧,請坐吧兩位小姐。他死不了,雖然一會兒他醒過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大概就是我要死了之類的。”洛塞倫要了一杯帶著藥草味的麥酒——聖穀的特產,然後一屁股坐在有靠背的單人木椅上,翹起了腿,“好像自從我來這裏的第一個晚上就不得安寧,又是白色大蜥蜴又是無頭騎士又是魅魔,哎你不是在哭嘛,瞪我幹什麼,反正沒一個是好對付的。這地方不是安穩了40年嘛,怎麼現在突然開始變得群魔亂舞起來。”
“不對,”貞德突然開口說道,“你說過,第一件不對勁的事情並不是她。”
靠在女騎士懷裏的白龍得到了庇護,立刻裝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點點頭。
“要真是算起來,那自然還是白龍的問題,隻不過不是我們麵前的這一頭而已。等等,那真不是你吧?如果那是你幹的我不介意你賠我一頭雪獅子王噢!”洛塞倫虎視眈眈地看著克裏斯蒂娜,嚇得她又朝貞德懷裏鑽。
“都說了人家不會搶別人的東西嘛!”少女的聲音透過嘴巴和盔甲間的空隙悶悶地穿了出來,“如果我幹了壞事,媽媽會罵死我的,她說自己住在最高的地方,我做了什麼壞事她全都在水晶宮裏麵看得一清二楚!”
“這聽起來倒挺像是一個母親會說的話,全天候監視你這個冒失鬼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狩魔獵人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但有突然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跟你說一件事,你應該不是自己母親的女兒!”
“多餘的言語會劣化你的人生。”回答他的是貞德尖銳的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