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
馬淼淼又問。
等了好久，阿巒都再沒回信息，打電話過去，不出意料的是關機。
根據號碼歸屬地查詢，阿巒在帝都。
他不是在他查老婆被害的事，怎麼去了帝都？難道是追著線索過去的？但如果是之前那些人蓄意報複鍾一一，老巢不該是在南方沿海嗎？
這個疑問，連薛藏鋒都沒法給她解答，除了問鍾一一，大概隻有阿巒知道答案了。
“燈滅了！”
沈樂一聲喊，幾個人都站起來，可是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我說的是路燈。”
沈樂把他們集體調戲了一把，挨個拍他們肩，“等沒滅說明有救，別這麼嚴肅。餓不餓，我買早餐去。”
馬淼淼沒心情吃，黎白也沒反應，就吳隱自己把手舉得高高的，沈樂抱胸，“走吧弟弟，姐姐帶你去吃飯。”
晚六點亮燈，早六點滅燈，是這個城市多年的習慣。感覺到六點的鬧鍾響，沈樂下意識地說了句“燈滅了”。
沒人注意到她當時有些慌亂的表情。
在醫院餐廳吃過早餐，他們幫黎白和馬淼淼帶了豆漿和油條，還買了些零食和水，從昨晚兩三點到現在一點兒東西沒吃過，肯定熬不住。
黎白不愛吃油條，不愛喝豆漿，拿了瓶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沒兩分鍾，就找沈樂要了紙巾，捂著肚子跑去廁所了。
吳隱一邊撕油條一邊看水的標簽，“糟了，他不能喝礦泉水，一喝就拉肚子。”
沈樂踢他，“那你還不快去看看。”
“油條還沒吃完。”
“又沒人跟你搶！”
趕走吳隱，沈樂拿吃的給馬淼淼，馬淼淼吃不下東西，把兩杯豆漿都喝掉了。
喝完之後，她也馬上起身去廁所。
沈樂納悶兒，“難道你喝豆漿過敏？”
“……小便。”
“……好吧。”
馬淼淼也去了廁所，沈樂一個人留在手術室外覺得沒勁，跑到樓道口去給李凡舒打電話，都快七點了，那家夥也該起來了吧？
“老婆，先不說了，一會兒見。”
“嘟嘟嘟嘟……”
“……”
沈樂看著屏幕上“通話結束”四個字發愣，剛才李凡舒接電話了？說一會見兒？他要來魔都？什麼情況？
看見馬淼淼回來她就招手，想問問她家薛藏鋒是不是也來了，馬淼淼越過她直接走向手術室。
——燈滅了。
門打開，醫生出來，麵帶疲憊地走向馬淼淼，“你是病人家屬？”
“我是他朋友，他怎麼樣？”
醫生搖頭，“其他還好，那雙腿……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截肢了？”
沈樂的問話在馬淼淼耳邊炸響，炸得她心驚肉跳，如果截肢了那就真的廢了。
馬淼淼期待地看向醫生，醫生搖頭，“沒截肢，也許過幾年，醫療科技發達了，還有得救，現在……隻能坐輪椅了。”
“他本來就坐輪椅，應該很習慣了。”
沈樂語不驚人死不休，擺手跟醫生說再見，拍著馬淼淼的肩膀安慰她，“雖然不知道之前為什麼他坐輪椅，但是現在再坐輪椅，一定很習慣。”
“假的跟真的怎麼能一樣……”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醫生和護士走出來，最後，被包得跟粽子似的鍾二被推了出來，馬淼淼站著沒動，遠遠看著鍾二從她麵前被推出過去，不知道他醒來之後該怎麼向他交代。
如果，陳咪兒真的跟鍾一一聯盟……
“馬淼淼！”
沈樂忽然抓住馬淼淼的胳膊，一驚一乍，馬淼淼現在哪裏經得住這樣嚇，打個哆嗦，“幹嘛？”
“你是不是跟我說過，陳咪兒跟鍾一一，就是鍾二的姐姐是一夥的？”
“可能是。”
沈樂指著被推進電梯的鍾二，“以昨天的相處，陳咪兒不是這麼狠辣的人，也沒心思縝密到環環相扣，會不會是……”
“我不知道。”
馬淼淼搖頭，她跟沈樂的想法一樣，但又不能確定。如果是鍾一一跟陳咪兒合謀，她心裏還會舒服些，鍾一一算計她卻害了自己的弟弟。可如果不是鍾一一……
黎白跟吳隱回來，指著手術室問，“做完了？”
“嗯。”
“住院手續辦了沒？”
吳隱很專業地問，沈樂跟馬淼淼搖頭，吳隱拉著黎白去辦住院手續，讓沈樂和馬淼淼到鍾二病房去等他們，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日用品要買。畢竟住院有很多東西要準備。
馬淼淼和沈樂才上去沒幾分鍾，黎白跟吳隱就到了，“有人給他辦了住院，剛才碰見個護士，說等他醒了就會轉院。”
這樣沒什麼奇怪，鍾二不是一個人來魔都，也肯定不是為了跟她巧遇，隻是不知道薛藏鋒能不能在鍾二轉院之前到。
沈樂一拍腦門，“對了，李凡舒說要過來，你家薛藏鋒來不來？”
“來，六點多的飛機，再有半小時就該到了。”
“我們去接他們。”
沈樂眼睛亮閃閃，相見李凡舒的心情全寫在臉上，馬淼淼搖頭，她想在第一時間向鍾二道歉。昨晚的事還沒道謝，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