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薛藏鋒和她一樣迷茫的眼神，此前種種樂觀想法又化為烏有。
“我們該怎麼辦……”
“一切，都會過去。去洗澡吧。”
薛藏鋒知道，這個時候，總有一個人要站出來做主心骨，馬淼淼已經分寸大亂，他就是裝，也得裝得像沒事。
馬淼淼在浴室又哭了一場，哭得痛快了才衝澡出來，像平時一樣爬上床，往薛藏鋒懷裏鑽。
睡得迷迷糊糊的薛藏鋒也像往常那樣，摟著她開始四處摸，溫存得自己有了反應才清醒過來，動作停住，脊背僵直，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就這樣停下來。
馬淼淼主動翻身上去，吻他。
薛藏鋒擁住她，熱烈地回吻。
馬淼淼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熱烈，或者說激烈，吻得薛藏鋒有些喘不過氣，甚至不下心咬破他的唇，鹹鹹的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馬淼淼吻得更起勁了，薛藏鋒也再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痛並快累著”。
薛藏鋒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有進一步動作，他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馬淼淼還是跪在床上，弓著身子吻他，抓得他肩膀也有些疼。放在她背上的手漸漸下滑，褪開睡裙觸摸到了****，也感受到了不小心觸碰到時她敏感的反應。薛藏鋒把她拉開，把她按在胸前，擦掉她的淚，難過心疼地吻著她的額頭。
“鋒兒……”
“嗯。”
“我想要。”
這三個字，對男人來說，比“我愛你”更動聽。
尤其，當那個女人是自己最最珍視渴盼的心頭好的時候。聽到了這三個字，還管什麼結果未定，管什麼道德倫理，都滾一邊去吧，有情人做快樂事才是王道。
這一刻，激情衝昏了頭腦，把所有的禮儀道德都拋諸腦後，薛藏鋒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讓心愛的人失望，他狠狠吻住馬淼淼，吻過她臉上的淚，吻過她冰涼的鼻尖，吻過她濕潤的下巴，吻過她顫抖的鎖骨，一路向下。
這一次，馬淼淼比任何時候都更敏感，都叫得更大聲更動聽。
“馬兒，我愛你。”
“我也愛你。”
聽到這四個字，薛藏鋒的眼淚都想下來。
沒想到輕而易舉聽到這四個字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居然是在這種危急關頭。
馬淼淼無力地平躺著，薛藏鋒匍匐在她身上，他們都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今天，停留在現在。
走得非常規渠道，DNA鑒定結果三天出來，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也就是說，這一天過去，再醒來，他們就會知道結果。
不管是什麼，他們都必須接受。
越是這樣，就越是害怕。
馬淼淼不想去想，薛藏鋒也不想。
可是他們都非常清楚，逃避沒有用。
“等結果出來，不管是什麼，我們都先去看陳咪兒好不好。”
“好。”
“明天我們一起回那邊，去吃小區門口的早餐好不好。”
“好。”
“明天……”
“好。”
薛藏鋒把臉埋在她胸前，如果明天晚上，還能這樣抱著她該多好。
一定可以的吧。
對，一定可以。
“藥好像又要吃完了，明天我們先去拿藥好不好。”
“好。”
“馬上要過年了，給那位大夫準備什麼禮物好？”
“酒，他喜歡酒。”
“你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這個問題他們討論過，薛藏鋒喜歡兒子，也喜歡女兒，馬淼淼喜歡女兒。
現在馬淼淼又問，薛藏鋒認真想了想，“還是兒子吧，如果生了女兒，將來要嫁給別人我一定舍不得。”
“好，那就女兒。”
“……”
薛藏鋒抬頭，“這個時候，你還要給我抬杠？”
馬淼淼笑了，撫過他的臉，“為什麼不，我喜歡女兒，第一胎生女兒說明我基因好。”
薛藏鋒不服氣地撇嘴，“那就一定是兒子。”
“女兒。”
“……沒關係，我是獨生子，我們可以要兩個。”
“我也是獨生女呢，可惜雙獨不能要三個。”
“兩個就夠了，一男一女。”
“是一女一男。”
“……那就要三個，一女二男。”
“那還是要個哥哥吧，哥哥可以照顧妹妹。”
“……龍鳳胎好了。”
馬淼淼“撲哧”笑了，“你當是過家家，想怎麼生怎麼生？”
薛藏鋒“哼”了一聲，沒說話。
現在討論這些，可不就是過家家麼，誰能知道明天結果出來是什麼。
如果是非兄妹還好，一切可以從長計議，生男生女，生一個生兩個，都有可能。
可如果是兄妹……那就隻能最後一次怎樣，最後一次怎樣，然後做一對好兄妹。
好希望殘酷的明天不會來。
可是再怎麼害怕再怎麼不想，天還是會亮，結果還是要去拿。
去拿結果之前，先定了去魔都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