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咪兒提出來的，在她……精神失常之前，找律師寫了離婚協議，具體條款不清楚。艾爾也簽了字，年後，律師會代她去辦離婚證。”
馬淼淼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她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
前幾天陳咪兒才斬釘截鐵地說過，死都不會跟艾爾離婚。
尤小刀搖頭歎息，“那年她帶艾爾回來，從……薛婉到爺爺，都不讚成這門婚事。聽媽媽說，那會兒的陳咪兒跟當年的薛婉一樣，倔強的眼神，死命地堅持。爺爺和伯伯好像很忌諱什麼似的，這件事上沒再說什麼，薛婉拗不過她，就同意了。”
馬淼淼笑笑，陳咪兒會那麼堅持，她一點兒都不奇怪。她很喜歡現在的陳咪兒，如果陳咪兒能好起來，就好了。
“但是啊……”尤小刀又歎氣，“不知道那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結婚之後，他們沒回來過，伯伯也不許薛婉去看她。後來你嫁給藏鋒，爺爺想要一家人團聚一下，薛婉趁機說讓陳咪兒他們也回來，爺爺不開心了，那件事也就沒再提。伯伯做手術那次，是陳咪兒他們第一次回來。”
馬淼淼笑了。
尤小刀愣了下，錯愕，“難道，就是那次艾爾跟薛婉……”
馬淼淼笑而不語，尤小刀被這個事實嚇到了。
在商場逛了好久，尤小刀還沒從驚嚇裏回過神，本來她一直都替薛婉可惜，沒能嫁給伯伯，不能做名正言順的藏太太。現在看，能做出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好人。
馬淼淼又笑，“你好像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尤小刀很不淡定地點頭，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她居然一直都沒看出來，竟然可以做出那麼無恥的事。
一轉頭，尤小刀看到了薛藏鋒，在電梯旁邊跟個女人聊天，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她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馬淼淼。
馬淼淼逛完這間去了旁邊的專櫃，尤小刀趕緊跟了過去，眼睛一直盯著薛藏鋒跟那個女人，想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麼，又怕靠近了被發現。
薛藏鋒不跟他們一起去看陳咪兒，就是為了跟這個女人見麵？
“小刀，這件衣服很適合你。”
馬淼淼拿了件衣服比在她身上，兩人個頭差不多，剛好遮住尤小刀的視線，尤小刀心不安地笑笑，“嗯，很漂亮。”
“說起來，你不打算嫁人嗎？”
“啊？”
尤小刀被問了個大紅臉，“你上次問過了。”
“你好像沒回答。”
“……快了，他還有兩年就回來了。”
尤小刀心不在焉地，一直盯著薛藏鋒他們，馬淼淼扭頭，“你在看什麼？”
“別看！”
尤小刀伸手攔，已經晚了。
馬淼淼看到了。
薛藏鋒對麵的女人笑得很幸福的樣子。
“你別誤會，我想他們大概是在談事情。”
“嗯，我知道。”
馬淼淼不以為意，繼續幫陳咪兒選衣服。
尤小刀不知道她是真不擔心，還是裝的。
馬淼淼打量了女人幾眼，頭發利落地挽起，白襯衣，及膝短裙，胸前別著胸牌，很明顯是商場的工作人員，而且職位應該不低。
“那個女人，應該是商場的部門經理或者什麼，也許是薛藏鋒的同學，也許是有事情在談。”
尤小刀又看了幾眼，認出了那女人，點頭，“她是藏鋒的小學同學，商場老板的女兒。”
“而且，光天化日，他們能做出什麼來？”
馬淼淼絲毫不擔心，尤小刀也鬆口氣，“我總以為我就很淡定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淡定。上次見你，可不是這樣。”
“上次你也不是這樣。”
尤小刀叉腰，“想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馬淼淼看了看，他們站在電梯旁邊，附近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想過去偷聽，很難呢。
尤小刀神秘一笑，“跟我來。”
馬淼淼被尤小刀拉到清潔間，尤小刀套上清潔大媽的工作服，推了輛清潔車，讓馬淼淼鑽進去。
“鑽進去？”
馬淼淼拒絕。
“那你想不想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實際上，馬淼淼並不是很感興趣。
如果她想知道，大可以直接問薛藏鋒。
但是尤小刀對於偷聽這件事很是樂衷，非得讓馬淼淼進去，還保證，如果她衣服髒了，馬上給她買套新的。
馬淼淼還是猶豫，尤小刀怕清潔大媽回來，硬把馬淼淼給塞了進去，推著她往電梯那邊走。
“好，既然你堅持。時間上沒問題嗎？”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甜甜的嬌俏。
“沒問題，我會都準備好，隻要你們能提供場地。”
“當然沒問題，老同學的忙，當然要幫。”
“那先多謝了。”
“別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