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陽南廠,新軍隨營學堂。
“這二弟究竟在搞什麼鬼,居然讓我拿這鬼東西給長官?”陳立軍看著學堂外遠去的陳立群,提了提手中的一個口袋,兩隻眼睛當中完全是疑惑。
就在之前,陳立群來找他,啥事都沒有說,就是拿了一口袋的香皂給陳立軍,叫陳立軍給他上司或者同階級的同事。
可看著手中包裝得挺洋氣的‘香皂’,陳立軍這個大老爺們就疑惑了。都是大老爺們,要這種香香的東西幹嘛。
“罷了,送就送吧,送點東西又不會死人。”陳立軍是挺不願意的,不過想到二弟再三囑咐一定要送,他隻能夠壓下麵子送唄。
陳立軍算是一個不太會變通的大老爺們,成為軍人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有給長官送過禮物,能升到連長程度的隊官,還是靠陳明仁在省裏麵的一點關係。
他當然看到別的人也送禮,送禮之後很快就升官。但他對那種行為很是不屑,他的想法是,要升官就靠真本事堂堂正正的升官,他可不走那歪門邪道。
然而,今天有二弟如此哀求,他也不得不和那些人同流合汙了。
“長官,陳隊官在外麵想要見你。”新軍執事馬錫爵正在辦公室裏看一份文件,忽然聽到警衛傳報。
“恩?陳隊官?”馬錫爵腦袋沒有任何印象。
“就是陳立軍,陳隊官。”警衛立即提醒。
“陳立軍?”馬錫爵的腦袋當中立即出現了一個挺傲氣的身影:“他想要見我?”
“好吧,讓我進來。”想不通這樣一個二愣子為什麼要見自己,馬錫爵索性揮了揮手,他倒想看看陳立軍想要做什麼。
“報告長官,新軍第一標第二營第八隊隊官陳立軍到。”
不一會兒,陳立軍就提著香皂來到了馬錫爵的門口,而且還很正規的行了一個軍禮。
馬錫爵看了一眼陳立軍身後的口袋,眼中出現一抹疑惑,揮了揮手:“進來說話。”
“是!”
陳立軍放下手,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口袋,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著進門。隻是進門之後,想著居然是送禮,陳立軍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站在馬錫爵的麵前,大半天過去了,硬是憋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恩?你不是有事要向我彙報嗎?”馬錫爵繼續翻看文件,準備聽這個陳立軍有什麼話可說,可幾分鍾過去了,他居然沒有聽到陳立軍的話,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次抬頭,看到了臉色憋的通紅的陳立軍。
“恩,立軍同誌,你怎麼了?”瞧著陳立軍的臉色,馬錫爵嚇了一跳。
“沒,沒事,長官!”陳立軍連忙擺手,但臉色卻依舊通紅。
“沒事你又來找我?”馬錫爵又奇怪了。
陳立軍的臉色又掛了一絲尷尬,他完全想不到,送禮居然有這麼難。不過下一刻,他想著不就是送禮嗎,再加上馬錫爵又逼問,他索性一下子放開。
“報告長官,我是來給你送禮來了!”陳立軍一下子立正,極其嚴肅的說道。
“噗!”
馬錫爵正準備喝一口茶,哪兒想到陳立軍送禮居然這般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一時間他嘴巴裏剛喝的茶一口就噴了出來。
“什麼,立軍同誌,你,你說什麼?”以為自己聽錯,趕緊擦了擦嘴巴,馬錫爵不相信的再問了一便。
有沒有搞錯,送禮居然也這般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人家送禮都恨不得低聲下氣,沒人知道,相反這陳立軍還,還這樣?
“長官,我來送禮!”到了這地步,陳立軍也不再遮遮掩掩了,蹲下拿出了幾塊香皂就往馬錫爵的桌子上放。
“長官,這是我家自己做出來的香皂,我二弟說應該送點給長官和您夫人用一下,她們一定喜歡,我就拿來了。”陳立軍努力想之前陳立代他的話。
“對了,我二弟還說了,要是長官不夠的話,可以去獅子橋那邊的陳記商鋪去直接要。”
說完這些,陳立軍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沒有等馬錫爵反應過來,他提著口袋又行了一個禮:長官,我走了,我還要給其他幾個長官送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