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們在這裏並不是防止楊家又派人來搶人,而是防備村裏那些做夢都想巴結楊家的薛姓村民來搶人。
當狗這種事,久了也是會上癮的。
“開哥,我跟你們一起去。”
成年突然追了上來,葉開笑問:“怎麼,怕我們兩個去了回不來?”
“我又不是傻比,我要是怕你們回不來,我就不會跟著去了。”成年直言不諱道:“開哥不是要給楊百萬抬棺嗎,分個角給我抬就行了。”
“分個角給你可以,不過那得看楊百萬這狗東西是不是真想不開了。”葉開拍著成年肩膀大笑,笑完又淡淡說道:“要是他真不想活了,今晚他大操大辦的婚宴正好辦成喪宴。”
一群公子哥把兩人這番足夠猖狂的對話聽在耳中,不禁麵麵相覷。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猶豫了一陣,一群人還是決定跟著去楊家去看看熱鬧。
於是去往楊家的隊伍,從三個人一下變成了十幾個人。
葉開沒搭理他們,把車鑰匙扔給薛戰龍讓他開車,直奔楊家而去。
渡頭鎮最大的沙場叫楊氏砂場,聽名字就知道這砂場是楊百萬名下的。
楊氏砂場周邊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砂場,這些砂場雖然不全在楊百萬名下,但或多或少都跟他有些關係。
畢竟是渡頭鎮的土皇帝,這些砂場老板要是跟楊百萬沒關係,砂場也開不下去。
楊氏砂場位於河邊最好的河彎地帶,廠區後靠山的地方,有一處巨大的莊園,從外麵看去這個莊園普普通通。
但很多渡頭鎮上的居民都知道,裏麵其實裝修得富麗堂皇,因為這個莊園就是楊百萬一家人生活的地方。
除此之外,莊園平時也會對外承辦一些婚宴之類的用餐活動,在一個並不算發達地區的小鎮裏,這樣一處大型莊園用來承辦婚宴實在是件很上檔次的事。
楊百萬把自己住的地方拿給鎮上居民辦婚宴,倒不是為了賺這點小錢。
實際上鎮上的人都或多或少跟楊百萬有些關係,要麼在他的砂場裏做事,要麼就跟他沾親帶故。
楊百萬並不是想象中那種魚肉鄉裏的村霸,相反他在渡頭鎮上的名聲還不錯,正是因為這些原因。
如果僅僅是村霸,楊百萬在渡頭鎮的地位或許不會那麼穩固。
反倒是這樣經營在鄉裏鄉親間的名聲,又懂得拉上更多的同鄉賺錢,讓他在這裏的地位牢不可破。
薛靈別薛楊村的薛姓村民逼婚聽起來似乎不可想象,但現實卻是,在必要時,整個渡頭鎮的人都可以衝進薛家,把薛靈搶走洗幹淨,再送到楊百萬兒子床上!
在切身的利益麵前,道德良知並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此時,楊虎剛帶著手下一群打手回到楊氏砂場,扔下打手們,楊虎獨自走進莊園去見楊百萬。
莊園裏張燈結彩,處處掛紅,到處都彌漫著一種喜慶的氛圍。
因為是楊百萬的兒子舉行婚禮,比平時別家舉辦的婚宴當然要隆重不少,很多已經趕來的賓客都不以為意,別說是楊百萬的兒子,就算是楊百萬家的寵物狗結婚,那也理所應當的比一般人更加高貴。
不過還真聽過有人說,楊百萬家的寵物狗還戴的是金表,兩隻前腿都有戴。
“大哥呢?”
楊虎陰沉著臉走進去,與此時莊園裏的喜慶格格不入。
守衛的小弟知道虎哥平時脾氣不太好,這種時候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忙恭恭敬敬指了個方向:“老板在茶室泡茶。”
楊虎這些年喜歡附庸風雅,最進又迷上了泡功夫茶。
此時大批的賓客正在趕來,楊百萬仍舊躲進了自己之前特意花重金裝修出來茶室裏泡茶。
當然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楊虎一走進古色古香的茶室,就看到一個穿著寬鬆棉麻質地的衣褲,趿拉著拖鞋,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坐在太師椅上,正在慢吞吞的煮茶。
這就是整個渡頭鎮的土皇帝,楊百萬!
“大哥。”
楊虎全然沒有了在外人麵前的跋扈,規規矩矩的換上鞋子走進去,叫了一聲,聲音還不敢太大。
楊百萬手上故作優雅的動作一點不停,瞟了眼悶悶不樂的楊虎,皺了下眉,隨即又舒展開。
“人接回來了?”
楊百萬繼續低下頭擺弄茶具,不動聲色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