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1 / 3)

大鍾向著李楊頭頂罩下,李楊總算知道為什麼剛才溫柔會躲閃不及了。地府喪鍾在不斷吸取生命體生氣的同時,還會自行追蹤著這股生氣,所以無論你怎麼多閃,除非你變成一具屍體,否則喪鍾將永遠追著攻擊目標,直到他死。

當然,以李楊的實力,想要摧毀喪鍾也不是不可能。

但天生萬物,必有其因果,當日迫不得已毀去如意金錢,已經險些招來大禍,李楊可不想再來一次。

李楊躲了半天,這喪鍾反正就是在他頭頂不住轉悠,怎麼都不肯下來,這麼下去總不是辦法,李楊看看那邊還不能爬起來的溫柔,還是先避一避再說吧。

“呔!”李楊忽然大喝一聲,清心訣成音波狀向著四周散去。這是一種絕對祥和的力量。

九命貓頓時覺得心中一陣陣刀割般的痛楚,喪鍾也暫時失去了方向感,隻是在空中不住地打著轉。

趁著這一眨眼的機會,李楊以最快的速度閃到溫柔身邊,一把*起溫柔就走。

“不要讓他們跑了。”九命貓大聲叫著,剛才李楊的大喝雖然隻維持了一秒鍾,卻帶給他幾乎過了一年那麼漫長的感覺,心中的絞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所以雖然口裏這麼說,九命貓自己卻沒有追上去。他再也不想試一次那種感覺。

其實他倒不用這麼擔心的,清心訣雖然會使他感到不適,但絕不會對他這種活死人的體質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如果耗下去,倒黴的肯定是李楊,離開喪鍾的範圍,溫柔的力量恢複的很快。

屬於生命祭司的她,很容易就得到大地生靈的認可,而給以她需要力量。

“從來沒有試過這麼清楚地感覺到生命的流逝。”溫柔從入定中醒過來,托此地樹木的福,溫柔的體力已經完全恢複了。

雖然對人們來說,時間和生命是在不停地流逝,但如果能清晰地察覺那種流逝,那無疑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所以直到現在,溫柔對地府喪鍾還心有餘悸。

“得想辦法將那東西偷過來。”溫柔道。

“很難,經過這一次。那家夥肯定會有所警覺,加上喪鍾那東西根本沒有固定形態,要是偷錯東西,那樂子可就大了。”李楊道。

“可惡的是喪鍾在沒有使用時,真的和普通物件一點分別都沒有。想不通,為什麼我族曾經花費了無數人力都沒能找到。那家夥卻可以找到?”溫柔苦惱地道,她有自知之明,李楊還好,她絕對被喪鍾克的死死的,畢竟喪鍾是和三大魔器齊名的東西,而她的生命權杖卻是從屬與日月銀梭的,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對啊,難道說……”對於棄卒或者常恨,不管處於什麼關係中,他們的能力李楊還是承認的。如果說常恨都找不到的東西,九命貓憑什麼找到?李楊可不以為會有這麼巧的事。除非……

“難道說什麼?”溫柔同樣想不通這個問題,李楊這話說一半,她可就受不了了。

“亡靈會對喪鍾有獨特的感覺。”李楊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對喪鍾一點了解也沒有嗎?”溫柔奇怪地問道,喪鍾本地府之物,而李楊卻是北鬥之屬。

所謂南鬥主生,北鬥主死,北鬥七星對地府是擁有管轄權的,李楊居然對地府曾經的鎮府之寶一無所知,說出去實在叫人難以想信。

“這些事我一向不大管的。”李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若不是這次被北極星設計,他還在天外四處閑逛呢。

“你說的也有可能。”溫柔知道,李楊懶散的個性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也懶得在這種事上和李楊糾纏,不過李楊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若喪鍾隻對死靈有反應,那就解釋了為什麼這麼久以來,棄卒連喪鍾的一點影子都摸不到。

“這裏是哪?”李楊剛才隻顧帶著溫柔離開,根本沒看方向,隻約摸知道沒跑太遠。

“這裏?”溫柔被李楊提醒,也開始打量起四周景物來,怎麼跑到叢林之城來了,經過那次綜合基因獸的攻擊後,叢林之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簷斷壁,一片蕭條,想起前段時間的熱鬧,真是一種鮮明的對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恢複原狀。

兩人步行穿過叢林之城,偶爾看到一些黑侏儒的屍體,順便就將將這些屍體掩埋了。

黑侏儒或者是個愚昧野蠻的種族,但他們絕對都是勇敢的戰士,這些黑侏儒死的都極慘,以至於李楊基本很難找到完整的一具屍體,走著走著,卻發現在叢林之城居然多出一條大路來。

“奇怪,這條路是怎麼回事?”李楊有些納悶,難道說當時藍提斯帶人攻擊時特意留下的?那好像不大可能吧。

“不是的,你看。”溫柔指著大路四周。四周有兩排巨大的足印,從形狀看來,有點像是爬行類。不過塊頭離譜一點。照這腳印看來,即使猩猩王在它麵前也隻能算侏儒。

“看這足跡,好像好幾天了。”棄卒曾經有一段時間,一直在躲避著神魔兩族的追殺,對於潛蹤隱跡,倒是頗有幾分心得。所以溫柔一看這痕跡都能大略知道留下足跡的時間。

“奇怪,跟過去看看。”溫柔越看眉頭皺的越緊,足跡顯示這大爬蟲似乎一直在和什麼東西追逐,所以一些地方的足跡會顯得特別深,而另一些則顯得特別淺。

“喂,等等我。”見溫柔隻顧追著巨大的足印朝前走,李楊隻能在後麵邊喊邊追。

“你快點。”溫柔招呼著李楊,她自己卻一步也不停。巨大的足跡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兩人追了一陣,前麵就傳來巨大的呲呲聲,和軟物擊打地麵時的悶響聲。

“是蜥蜴。”雖然聲音被無限放大了,但那種呲呲聲卻是蜥蜴特有的。

“蜥蜴?”李楊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子。

再趕幾步,李楊和溫柔看到一副奇景,遠處確實如溫柔所料,正有一隻足有五十多米長的巨型蜥蜴在甩動尾巴,地上有一個人竟然在硬抗蜥蜴的巨尾。這會已經是灰頭灰臉,但看那架勢,好像並沒有什麼傷。而上空,同樣有個人在和蜥蜴的長舌糾纏,當然,比起下麵那位是狼狽多了。

“血斧王,這家夥怎麼跑到這來了?”天上飛的不是那半吊子血浪騎兵血斧王還有誰,至於下麵那位,這會不用猜也知道了,除了銅鏡,有哪個人類會白癡到和大蜥蜴硬碰硬,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德行。

想是混戰中的人和蜥蜴也發現了李楊和溫柔了,血斧王舍下巨型蜥蜴朝著這邊飛過來。

銅鏡的反應就慢多了,還在那不停的支起雙臂,卻等不到預料中的蜥蜴尾巴。

至於大蜥蜴呢,一雙綠豆眼不停地打量著李楊,還用鼻子嗅嗅,接著就轉過身,朝著李楊這邊爬過來。弄的溫柔立刻緊張起來。

“沒關係的。”李楊也認出這大家夥是誰了。

大蜥蜴朝著李楊這邊,每走一步就小一點,移動一分就縮進去一些。等到它快到李楊麵前時,已經變成一米都不到的身長了,接著奮力一躍,在空中再次縮小,變得隻有三寸,停在李楊肩膀上,親熱地用那分叉的舌頭舔著李楊的臉頰,間斷的還發出呲呲的聲音,用敵意的目光掃視著銅鏡和血斧王。

“好了,別委屈了。我總要弄清楚怎麼回事吧。”李楊失笑,蜥蜴的叫聲裏滿是委屈,似乎在讓李楊給他出氣,這幼稚的動作倒是和當初的貘獸和玄鳥很像。

可惜隨著修為日深,玄鳥和貘獸都漸漸變的像大人,而失去了這分童趣。

“血斧王,它說你欺負它呢。”李楊衝著血斧王笑道,這蜥蜴正是當初在精英學院引起瘟疫橫行的罪魁禍首,也算是大災難的預兆之一,可惜當時人們卻沒有認識到根源所在,而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所謂的妖物身上。

“哪有,嘿嘿。”血斧王想是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折騰了半天的怪物,實際才這麼點大。

“是銅鏡那小子想要找坐騎,他的體重太大,血氣托不動,我這是給他幫忙的。”血斧王尷尬地道。

“坐騎?”李楊看看肩膀上停著的蜥蜴,再看看那邊的銅鏡。

“基本上它騎銅鏡差不多。銅鏡騎它?可能性不大。”李楊帶著開玩笑的口吻道。

“呲!”小蜥蜴趁著這機會發出一聲呲聲,似乎在表示讚同,引的溫柔咯咯笑出聲來。

溫柔這一笑,卻又引起了小蜥蜴的注意,小蜥蜴舍了李楊,直接竄到了溫柔身上。

“啊!李楊,快把它拿開。”溫柔嚇的尖叫起來,不住地跳腳,拍打著,一陣亂動的結果是小蜥蜴從溫柔的衣領掉了進去。

“啊!咯咯。”溫柔的尖叫聲更大了,笑聲卻是因為小蜥蜴爬到一些比較敏感的地方,使得溫柔忍俊不住。

手忙腳亂的脫去外套,也不管當著銅鏡,血斧王,李楊麵,溫柔展露出半裸的上身,總算把小蜥蜴給弄了出來。

剛鬆了口氣,小蜥蜴卻又跳到了溫柔身上,舔著溫柔的耳垂。

經過剛才那一番接觸,溫柔已經不那麼害怕小蜥蜴了,反而覺得有趣,加上耳朵氧的難受,又一次嬌笑出聲。

“大姐,拜托禰,衣服穿上好嗎?我是男人啊。”血斧王可憐巴巴地道,色斯靈尼爾本就是個風氣開放的地方,血斧王也絕對是個大色狼,以溫柔的姿色,即使布衣粗裙也魅力十足,何況現在肌膚半露,偏偏血斧王對於這溫柔有點懼怕,這會是想看又不敢看,確實難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