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天龍七年,清水寺。
“清玉啊,東西收拾好沒。要出發了。”銀發長須的老者在後院屋內打包。
一個麵色清秀、梳著發髻、身穿僧衣的七歲小孩背個小包袱進來了,“師父,我昨晚就收拾好了,要去極南玩,高興的都沒睡好。隻是聽說過,因為最靠南方,所以叫極南的城市。”
老者:“我們哪是去玩啊,是去出差、公幹、賺錢去。哎?你早課做了麼,有沒有把功夫和心法練上幾遍?”
清玉:“放心吧師父,咱這裏的書我早就背完了,功也練了幾遍。就等著出發了。”
老者:“行,等這趟出去了,賺到了錢,再給你買些書。”
方丈在院門口,“師父,已經和極南的相關衙門聯係過了,他們會在極南用鑼鼓大旗迎接師父。”
老者:“好,清玉,走吧,咱換套衣服帶個帽子,到極南前,別被人認出來了。”
老者和清玉師徒倆出發了,老者還拉著一車書,清玉在車旁跟著走。
走在小路上,清玉開始問了:“師父,你說去賺錢,為什麼去極南啊。”
老者:“咱寺,不像少林寺那種國家機關,由國家養。咱得自己養自己、平日裏收收香火錢、給人做做法式,還可以維持生計,但最近寺裏的人口多了開銷大了,就得靠我這個老頭子了。”
清玉:“那師傅,咱怎麼賺錢啊?”
老者:“簽字售書。”
清玉一直在清水寺裏呆著,對世外的東西還不是太清楚,隻在書中讀過。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有什麼本事,就問“師父,給我講講你的過去的事唄。”
老者輕撫胡須,眼睛稍眯:“原本為師是混江湖的,幾十年前隱居在清水寺的,加上你養了五個吃白飯徒弟,你的三個師兄學成藝後都出去闖蕩了,你方丈師兄清憂留下照顧為師。為師在出家前俗名叫尚空,出家後法名為空空,意為萬事皆空、萬物皆空。”老者屢一下頭發“但是後來想這個法名也太難聽了,而且六根也斷不幹淨。還是直接叫尚空大師吧。”
清玉:“師父,你這和尚當的也太隨便了吧。那你的名氣怎麼那麼大啊,咱出趟門半路還不能讓人家認出來,到極南還得敲鑼打鼓,官府都出動幫忙,這麼矛盾。”
尚空:“為師在出家前不是混江湖麼,也闖出了點名號,當時人怎麼說的來著,打遍天下無敵手,天下第一武尊尚空。這不是麼,去極南把我的這些書賣賣,一套六本,體式、心法式、掌式、指式、防式、身法式。”
清玉知道自己的師父過去有過曆史,但沒想過這麼大的曆史,有點驚訝。邊走邊低頭想,然後突然感覺不對勁,抬頭“師父,你賣的不是你的獨家武功秘籍空決麼?這東西不是咱看家的東西麼,怎麼這麼輕易都賣出去了?再說怎麼隻賣六本,不是有七式麼,最後一式呢?”
尚空笑道“就知道你這麼問,清玉啊,天下武學為了什麼,強身健體!有功夫私藏著那不是浪費麼,為師就是想把功夫發揚光大,讓世人都學。至於最後一式嘛...還是不要學的好。”
清玉:“哦?最後一式不能學麼。”
尚空:“這倒不是,等你長大再說吧。”
清玉:“那師父,咱倆就走著去啊,沒馬車?”
尚空:“馬車太慢了,這也算是修煉了,身法式中的疾風禦行,你不是剛學麼,正好可以讓你鍛煉一下,學會了日行千裏不是夢,走吧。”說著,尚空大師開始運氣,拉著車,腳尖一點,起步,再一點,像箭一般衝了出去。
清玉:“哎,還得煉啊。”上身前傾,腳使勁蹬地,地上的土、沙石都被氣掀了起來。嗙~的一聲,人衝了出去,地上留下了腳印大的裂紋。
兩人跑了半天,到了一個驛站停下來了。
清玉:“師父怎麼停了,我還不累。”
尚空:“車累了,沒看到了,車輪子早就跑掉了。你說是咱倆一起抬著車走還是去換個車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