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在隆隆的新春炮竹聲中,舒舒覺羅氏被立為十四皇子側福晉的冊文正式頒下。
在我的印象裏,舒舒覺羅氏是那種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的女人,不管是喜,是怒,在她的臉上看到的總是始終如一的低眉順目,恭謙淑婉。
這樣的女人往往很能忍,這不,伊爾根覺羅氏克扣她每月的例銀,平日極盡欺淩之能事,不是都讓她忍下來了麼?而這樣很能忍的女人往往都不會簡單,臥薪嚐膽,忍胯下之辱,為的就是等翻身做主,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舒舒覺羅氏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喜怒不驚,但是,在她從宗人府宣旨的官員手中接過側福晉的冊文,雙手微微顫抖的那一刹那,我知道,對於側福晉的頭銜,她心中有著止不住的激動。
皇家的女人,為了男人爭寵鬥狠,機關算盡,然而,說到底,還不如一個名分實在,當年華老去,寵愛不再,名分,是後半輩子生活唯一的保障。
舒舒覺羅氏封了側福晉,對於皇子府來說也算是一件大事,我昨晚就吩咐管家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再怎麼說,冊封側福晉是喜事,用不著張燈結彩大肆慶賀,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總是不能省的。
按照規矩,新立的側福晉要給我這個嫡福晉敬茶。
我坐在主座上,望著一身盛裝打扮,跪在地上給我敬茶的舒舒覺羅氏,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想喝就別喝了。”坐在我身旁的十四看了一眼將茶碗高舉過頭,等我享用的舒舒覺羅氏,眉頭皺了一下。
我輕輕一笑,從舒舒覺羅氏手中接過茶碗,瞥了一眼坐在一邊,臉色難看的伊爾根覺羅氏,當初她進門的時候,這杯側福晉的茶我半滴沒沾,而且連人也沒露過麵,而我今天卻出現在這裏,喝舒舒覺羅氏敬的茶,這不擺明了厚此薄彼,故意給她難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