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抬頭看去,隻見微黃的燈光下歪歪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昂貴的衣著卻裹不住他滿身的邪氣,縱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葉紫還是認出他來,是那個三年前害得她家破人亡,落迫至此的混蛋——許定!
一時間,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一堆行李中站了起來,忍住頭暈目眩的難受,指著他大罵起來:“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的混蛋,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我不要再見到你!”
此時此刻她再也顧不得什麼涵養,什麼修為,什麼對人尊敬就是對自己尊敬,把自己腦中能想到的最惡劣的語句通通砸向他,她報不了仇,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隻能借著酒勁罵他幾句出口惡氣,雖然這在平時來說根本是沒意義的事,現在的她已經被滿腹的憤怒和委屈占據了理智,她隻想發泄。
“喲嗬,發酒瘋?”許定抓住她指著自已的手,用力一拽,大笑起來:“也是,幾萬塊的舍得,雖然入口香醇,後勁卻極大,葉大小姐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是該醉了,唔,你喝醉酒的樣子很有趣,連罵人也罵得這麼可愛,本少對你真是越來越愛不釋手了。”
葉紫本就頭重腳輕,被他這樣一拽意料之中地跌進了他的懷裏,她惱火至極,用力推開他:“姓許的,你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葉紫,我們好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許定的字典裏有報應二字嗎?”許定禁錮著她不放,掃了一眼地上的行李,邪惡地笑起來:“看吧,當年你若是答應嫁給我,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混蛋!”葉紫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從小就養成的良好習慣,優雅品行,此刻被她丟開,她想殺了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吞我葉家,害我父親,迫我至此,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看誰先死!”許定被她一腳踢在小腿骨上,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惱火地鬆開了如同一隻發狂的野貓一般的女人!
葉紫突然失了鉗製,猛地倒推幾步,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凹凸不平的破水泥路,咯得她屁股痛要開花一般。
許定長腿邁近她,半蹲下來,傲視著她:“淩晨有那麼好嗎?當年你為了他的安危不惜同意我的要求,我知道你有多討厭我,可你為了他能忍受與自己討厭的人過一輩子,而且這麼些年了,你至今仍舊對他念念不忘,他到底哪裏比我強,讓你如此神魂顛倒?”
“沒錯,淩晨就是好,比你許定好上幾百倍,你哪裏也比不上他,不管你用什麼卑鄙手段,我葉紫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酒勁和滿腔憤怒已經讓葉紫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她不知道這句話已經勾出了許定心底的獸性,仍舊大聲喊著:“你除了會在背後使些陰險的手段害人,還會什麼?許定,我看不起你!”
許定邪美的臉黑得如此時的夜色,他握住葉紫的肩膀猛地將她提了起來,轉而拽住她一隻胳膊,往巷子外拉:“我今晚就讓你知道,我比淩晨那個土包子要強上千倍萬倍!”
“放開,你要帶我去哪?”葉紫一隻手拚命捶打著胳膊上的那隻大手。
許定沒感覺一般,拉著她繼續走:“當然是找個地方上了你,讓你知道我比淩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