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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

離登基大典還有四天。

早朝——

太後垂簾坐在龍椅之下,語氣沉著:“登基大典將近,不知李大人布置的如何了?各國使者都來到了嗎?”

一臣子站出百官之列,躬身道:“回太後,臣已布置妥當,各國使者皆已來到,現暫住在驛館,等候我新皇登基。”

太後在簾後滿意的點頭:“辛苦李大人了。”

李大人的身子躬的更厲害了,隻聽他朗聲道:“此為臣之責。”

太後撫撫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悠悠道:“今個兒八月初六,離新皇登基還有四天,這剩下的四天願李大人能嚴加管理,莫要出什麼差錯。”

“臣謹記。”

“眾卿若無他奏,就退朝吧。”

朝堂上一片寂靜。

一旁的太監見無人出列就尖了嗓子喊道:“退朝——”

“恭送皇太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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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裏,太後一手攙著李適在泉邊慢悠悠的走著,身後跟了一大堆的宮人。

“大典將近,寡人可要恭喜郎君了。”

李適抿著嘴,眼中笑意不減:“皇奶奶說的什麼話?孫兒臣有這一天,還不是靠的皇奶奶?孫兒臣登基為皇,最應該感謝的還是皇奶奶。”

太後眯著眼,嘴角微微上揚,真真一副慈祥的麵容:“郎君要真這麼想,寡人倒也樂得開心了。怎麼說郎君也是寡人的孫子,寡人這麼幫助郎君也是盡了祖孫之情。”

李適淡笑著,不置可否。

“聽人說,前陣子李淼到了你東宮?”

“是的。”此時走到了一座涼亭處,李適扶著太後走進涼亭然後坐下,“隻是說了些無用的東西。孫兒臣想,他大概是在試探孫兒臣,想知道孫兒臣身上有什麼值得皇奶奶極力擁護的地方。”

“那結果呢?”

李適狡黠一笑:“自然是沒有的。皇奶奶之所以幫助孫兒臣當然是出於愧疚之情。想當年孫兒臣因被娘親牽連而與娘親一同打入冷宮,一呆就是整整十三年,因父皇去世才得以出了冷宮,皇奶奶於孫兒臣隻是愧疚而已。”

孫太後滿意的笑著:“郎君這般真是對極了。李淼和李乃不同,若說李乃是隻笑麵虎,那李淼就是隻會咬人的貓,看著溫順實則心狠手辣。郎君與這二人接觸可要小心點。”

“那是自然的。隻是……皇奶奶為何說李淼是隻會咬人的貓呢?孫兒臣以為,李淼可是條吐信子的蛇,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置敵人於死地。”

太後笑著:“郎君可是看著李淼那副棺材臉才這麼認為的?”

棺材……臉?

李適一下子沒憋住,臉上忽的一下冒出爽朗笑聲:“哈哈,皇奶奶怎麼也是這般愛說笑?李乃這麼說時,孫兒臣隻當年輕人的樂趣,皇奶奶這般說,倒也叫孫兒臣吃了一驚……哈哈,皇奶奶是跟誰人學的這般與年輕人無異?”

太後笑眯眯的等李適笑完,半晌才說:“一日無意間聽李乃說起,當時寡人還斥責了他一頓,說皇家之人怎可與市井小人般不重禮節尊卑,李淼是他二哥,應當有為人弟的樣子。可是一日李淼到清寧宮請安,寡人看到他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驀地的想起李乃給他取的綽號,心中不得不佩服李乃取名貼切,雖然覺得不合皇家身份,但也覺得頗為符合李淼的……心性。隻是剛才聽郎君這麼說,怎地,那李乃還將此事與郎君說起了?”

李適淡笑著:“倒是沒有與孫兒臣說起這淵源,隻是也在孫兒臣麵前喚李淼棺材臉。”

太後一下子笑起來:“這李乃倒也不怕李淼把他怎麼樣,敢當著李淼的麵喚他棺材臉……不過寡人想,李淼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吧。他從小就是一副天打不動的樣子,再大的事李淼也能保持棺材臉不聲不動。”

“皇奶奶說的極對,那李淼確實沒有反應,不惱不怒。”

太後微笑:“別看李淼一副棺材臉,似乎陰狠毒辣,實則他的戾氣還沒有濃重到在神色上表現出來。李淼也隻是被人惹急了才會咬上那人一口的,平時接觸倒也不怕他把郎君怎樣,隻是現在這種情況,郎君還是小心點為好,畢竟貓都是小氣的家夥。本來沒有郎君,李乃和他的皇位之爭早就可以結束了,他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了,可是這時候郎君蹦了出來,莫名其妙的就搶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好似撿了個現成的便宜,換之誰也不會輕易罷休的。尤其是李淼這個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