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個啞巴?
祁若忙說,“抱歉。”
看他仍戴著墨鏡,她提出建議,“你……要不要把墨鏡摘下來?”
這墨鏡烏漆嘛黑的,能看得清嗎?
薄灝手上的動作一頓。
不過,他並沒有摘下墨鏡。
而是繼續原有的動作,為老人家活動肘部關節。
祁若有些尷尬,低頭。
她不會叫他離開的,這是外婆以前救過的人。
外婆成為植物人都五年了,這麼多年過去,難為他還惦記著外婆。
“謝謝你還記得我外婆。”祁若心生感激,想到外婆,又滿是驕傲,“我外公外婆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他們心地善良,樂於助人,這麼多年,一直資助貧困山區的孩子。”
受他們的影響,她能賺錢後,也會時不時做慈善,親力親為的那種。
這些事她自然不會去宣揚。
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她也資助了袁彤。
可令她傷心難過的是,她資助出了一個白眼狼。
“我外公以前是做珠寶生意的。”麵對一個完全不知對方長什麼樣的男人,祁若覺得很奇怪,她對他,居然有傾訴之心。
人和人之間,其實就是這麼的奇妙。
也很玄學。
磁場對了,兩個人就能走近。
“我一直以為,像我外公這樣的好人,一定是長命百歲的。隻可惜……”祁若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哽咽。
外公去世後,外婆又遇車禍,傷了頭部。
外公早在離世前,就留下了遺囑,他們所有的財產,全部歸她所有。
“這個世界,就隻剩我一個人了。”她喃喃自語。
她有父親,有母親,還有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可她,跟孤兒又有什麼區別呢?
什麼祁家大小姐,聽起來,其實就是個笑話。
她以為,對麵的男人是聽不見她這句話的。
她不知,他聽力好,他聽見了。
薄灝在心裏默默的說:“以後,你還有我!”
祁若吸了吸鼻子,很快振作起來。
“隻要有空,我每天都會過來為外婆做按摩。陪她說說話。”她揚起了笑容,“我相信,外婆一定會醒過來的。”
她請了兩個護工幫忙照看外婆。
護工也會定時為外婆翻身、拍背、做按摩。
她每天都會來醫院為外婆做按摩……
薄灝記住了她的話。
半個小時後,按摩結束。
祁若額上滲出了汗水。
給人按摩,也相當於自己做了運動,所以祁若此刻的臉,看上去紅撲撲的,就連嘴唇也變得豔麗無比。
薄灝戴的墨鏡,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墨鏡。
從外麵看,這墨鏡黑乎乎的一團,跟別的墨鏡沒什麼區別。
但是戴在眼睛上,卻跟沒戴一樣。
所以,他一抬眼,就看見了祁若緋紅的小臉,嬌嫩的紅唇。
她是他年少時的白月光。
她是他青春悸動裏幻想的對象。
她是他旖旎夢境中的女主。
在他的夢裏,她被他欺負得掉眼淚時,也是這般紅了臉,紅了唇。
夢中的場景驀的出現,薄灝隻覺一陣口幹舌燥,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很快,他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年少時,他曾為自己這些齷齪心理羞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