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小行星撞擊地球帶走恐龍之前,地球上就已經有了一次人類的曆程,與如今將地球毀的千瘡百孔的人類不同,他們在經曆數百年的文明延續後,將地球還給了自然,隨後借助難以想象的超前科技,全體駛向了星辰大海。
而如今,在後人類麵前,前人類充當的角色,變成了救世主。
林瀾站在城市中心的公園瞭望台,點燃一支煙,俯身靠在欄杆上,望著城市天際線上的落日,黃昏暗淡無光,城市裏的煙塵比百年前的二十一世紀還要嚴重,人類那會兒可沒想過未來的天空是灰色的,也沒有料到短短數百年人類就走到了文明的盡頭。
林瀾每天傍晚下班都會來這裏看看落日,雖然不怎麼美,但也好過路邊的濁燈。
可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他,失業了,準確的講,是他待的那家公司倒閉了,這已經是林瀾第七次經曆公司倒閉了。
人類舉族遷移彼岸星海,社會倒退,公司倒閉是如今社會再常見不過的事。
沙暴、洪水、高溫、地震、海嘯,地球的生態情況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糟糕,以至於連給人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有時候,我真覺得,世界末日恐怕也就這樣了。”林瀾對身邊的女友說道。
陳夢挽著他的右手臂,頭朝著他肩膀靠了靠,“我們是幸運的,至少還有救世主,不像六千五百萬年前的恐龍,隻能眼睜睜看著死神降臨,最後隻能用骸骨留下作為來過地球的痕跡。”
“是啊,誰又能想到,早前恐龍之前,地球上就已經出現了遠比如今人類更為璀璨的文明。”
五年前,在人類對地球徹底失控時,數百萬座星碑從天而降,自稱為地球原人類對高級文明種族降臨,為地球人帶來了新的希望。
星碑,其真實名稱叫作“空間蟲洞傳送門”,其連同了地球與地外無數適宜人類生活的星球,得到星際傳說資格的人類便可以借助身上的身份識別裝置啟動傳送門,去往數萬光年外的彼岸星空。
望著手臂上那個叫做身份裝置的精致金屬環,林瀾感歎道:“很難想象,五年前,在救世主降臨的短短三天內,就完成了對所有地球人類的身份記錄與設備安裝。”
“要我說,還是統一貨幣為電子貨幣‘功績點’作為不可思議,你想啊,那麼多文化不同的種族,居然會有一天使用同一種貨幣交易,這可不光是科技的問題,這背後的社會調動與人文統一可不簡單。”陳夢抬起右手,就這昏黃的夕陽,欣賞著纖細手腕上戴著的那個金屬手鐲。
聞言,林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確實,這可比過去秦始皇統一貨幣來得更為不可思議。”
“所以怎麼說人家是救世主呢。”
夜幕降臨,兩人在享受最後一縷夕陽後離開了瞭望台。
回到簡陋的出租屋,林瀾躺在沙發上瀏覽著手機上關於星際移民的最新資訊,陳夢則圍著圍裙在狹窄的廚房裏與油煙較勁。
林瀾和陳夢兩人是上大學那會兒好上的,畢業後一起來到了沿海的這座城市打拚,林瀾大學學的會計,可真到社會打拚卻幹上了人力管理這一行,公司也是走走停停沒個保證,倒不是他的業務能力不行,而是因為公司實在很難在如今的末世活下去。
一心投入環境改善的陳夢毫無疑問在畢業後便無處可去,如今的世界已經用不著環境改善了,人類也幾乎放棄了對故土的拯救,這片曾養育了無數生靈的土地,將在短短數千年的後人類進程中走向終點。
沒有就業機會後,陳夢隻能做一些社區管理的工作,時不時也充當著星河移民的宣傳者。
“咱小區昨天又搬走了三戶人家?”林瀾在飯桌上突然問道。
“是啊,又走了三家,小區也越來越冷清了。”陳夢是他們小區星際移民的登記員,自然是知道這些詳細的情況。
“有雇星衛的嗎?”
“咱小區什麼經濟水平你是知道的。”陳夢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話說到這裏林瀾也懂了。
救世主降臨後,對後人類做了全體的身份登記,並帶來了數百萬座用於星際移民的傳說門——星碑。
在星碑的彼岸,人類的第二棲息地,那裏並非是所謂的烏托邦,作為一顆顆尚未開發的宜居星球,盯上這些生存寶地的可不止地球人類,文明之間為生存所展開的鬥爭即使在宇宙中也依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