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震天巨響,芷月猛的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慢慢抬起頭,手在眼前晃晃,什麼也看不見。
嘩啦!石塊滾落相碰的聲音傳來,嚇的精神高度緊張的她渾身一哆嗦,要不是能摸到腿,她還以為自己又穿越到別的地方了呢。
“墨天弦,火折子怎麼滅了,這麼黑,我害怕,墨---”猛然想起昏睡前的血腥畫麵,鮮血噴湧的小腿,墨天弦已經不省人事,這麼大動靜他都不出聲,不會是死了吧?!
“墨天弦,你說句話行不。”芷月順著他冰涼的身體,摸索到他冷冰冰的臉,恐懼如荒草一樣在心裏瘋長,別死,求求你,千萬別死,哆嗦的手放到鼻子下麵,遊絲般的氣息讓她稍稍鬆口氣,可這黑燈瞎火的又潮又冷,簡直和地獄沒什麼兩樣。
眼淚唰的湧出眼眶,怎麼忍也忍不住,蜷縮在墨天弦身旁,嗚咽低泣:“---你別死啊---我害怕---嗚嗚---”
傷口流血不止,又累又怕之下昏倒了,哪怕不能給她回應,最起碼是活人,陪著總比沒有強。她又摸索回小腿傷口處,傷口似乎不再出血,憑記憶又摸回幾條布,將傷口包紮好,縮回他身邊。
不時又響動傳來,哭過後已經冷靜很多的芷月知道,多半是雨下的太猛時間又長,山洞缺口處鬆動的泥石流被衝下來。
也不知是什麼鬼天氣,雨下起來沒完沒了,照這樣下去,山洞沒準還要塌了,那樣直接把他們倆埋裏麵,連棺材都省了。
這種時候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芷月都不禁佩服自己的沒心沒肺,拉起他的胳膊,窩進他的懷裏,手拉著他的手環住自己,貼著他的胸口,聽到心跳聲心頭流淌過喜悅。
明知道看不見,依然仰起頭看著黑暗中他的臉,笑著感慨到:“唉,真像我奶奶說的,人啊這一輩子沒處看去,也許會庸庸碌碌平凡度過一生,也許會轟轟烈烈瀟灑活一回,我曾祈禱人生不要太乏味,可你的出現還是遠在我的意料之外,更沒想到我會成為你老婆,雖然我們沒有感情,卻沒準會死在一起,比電視劇還狗血三分。”
還真應了那句話,人生何處不狗血,沒有最狗血,隻有更狗血。
“我還沒正兒八經的談過一次戀愛,卻是你的老婆,還沒生過孩子,我奶奶說沒生過孩子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看來我的人生隻能殘缺了,真是天妒紅顏,前世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如今又要重蹈覆轍,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再留下這麼多遺憾。”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生活就像一杯每天喝的茶水,有各種滋味卻很愜意平淡,但對於她來說,確實漩渦中的江水,位置的力量將她拋來丟去不能把握。
“墨天弦,你為什麼總是忽冷忽熱的,都不肯相信我,如果不是我人品好以德報怨,幹脆就放著你自生自滅,唉---,我總是心太軟啊,呼,算了,就算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還是我男人。”
聲音越來越小,她沉沉睡去,不知何時醒來的墨天弦卻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