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裏,言語都是無用的東西。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是一個小物品,都能讓人知道事情的結局。
元明坐回攤前,心裏五味雜陳,一個電話把馬濤喊來了。
馬濤一屁股坐在麻辣燙攤前就開始敞開肚皮的吃了起來。他嘴裏塞的滿,吞下了一大口後才有空斜了元明一眼。
“哎喲元哥,你這今天剛進第一筆金,感情就吹啦?這就是你給我說的那個什麼熊掌……什麼魚啊啥玩意兒的?”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馬濤吃的那叫個開心,好像剛剛在老東門消費了六位數的人不是他一樣,“元哥你吃點啊!可能就是我沒出息,我覺得啊還是這路邊攤得勁!來喝點啊?”
馬濤端著紮啤杯就要和元明碰上一杯。
元明擺手示意自己不喝酒。
“元哥你是真沒勁啊!算了,我也不逼你了!老板!再來碗麻汁!”
馬濤一聲喲嗬,攤位老板很是麻利的倒出一碗麻汁給馬濤送來。
元明本是低著頭發呆的,看到攤位老板走到跟前,本是準備給他讓開點位置讓他給馬濤遞麻汁的。
可就在眼神接觸到攤位老板的胳膊上時候,元明忽然眼睛一眯,仰頭就把馬濤剩下的紮啤一口幹了。
馬濤嚇了一跳,“幹啥啊元哥?你剛剛不還說不喝的嗎?你這是……”
馬濤話音未落,元明忽然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攤位老板的胳膊,雙眼猩紅。
元明有些酒精過敏,一杯紮啤下去喝的又急,酒精發酵下,整張臉紅的嚇人,身形都有些晃蕩起來。
馬濤連忙跳起來去攙扶元明,“元哥你這是幹啥啊!讓你喝不喝,不讓你喝你還非得喝!還有你抓人家攤位老板的手幹啥?倆男人不嫌臊的慌!”
馬濤一邊喝著元明,一邊堆著笑給攤位老板賠笑。
“不好意思了老板,我這兄弟今個兒失戀了,平時也不能喝酒。這一下悶了點就開始發神經了。您見諒見諒!”
做生意的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何況他是目睹了白小萌離開的,所以攤位老板隻是笑了笑,就準備抽手。
但手卻抽不動。
元明幾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氣,他緊緊攥住了攤位老板的手腕,眼神落在攤位老板腕上的紅珠串子上,語氣森森的,“誰送你的?”
“兄弟,你這哥們也喝的太多了吧?”攤位老板無奈的笑了笑。
對於元明忽然的失態,馬濤也是覺得奇怪。
他連忙去拍元明的手,努力掰開他攥著人家老板的手指頭。
“元哥你別鬧了,這不是影響人家做生意嘛!”
“我問是哪個野男人送你的?!”
麵對馬濤的阻止,元明不僅沒有鬆手,反而變本加厲的開始大喊大叫。
這下,幾乎所有附近的人都紛紛側目,看著麻辣燙攤位這裏的熱鬧。
麻辣燙攤位老板是一個四十歲的大叔了,做生意做到這個年紀的確是什麼都見過不假,可唯獨沒被一個年輕男人拉著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