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看著兩個妹妹的情形,不太放心,就追問到:“你們兩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錦佩看悅蘭隻是低頭,就眨眼裝無辜:“沒事啊,太震驚了!阿姐,明天和大姐說好了去她府裏給你踐行,你跟母後說過了嗎?”
謹言不說話盯著錦佩看了一會,才慢悠悠的答:“大姐早和我阿娘說好了。你們兩個如今是大了,有什麼話都不跟我說了,是打量著我要走了,以後都不必理睬我了是不是?”
這下悅蘭也不能裝隱形人了,湊過來和錦佩一起拉著謹言討饒:“三姐,沒有的事,咱們哪有什麼話沒跟你說的。”
錦佩故意委屈的撅嘴:“三姐就會冤枉人,虧得我和五妹準備了兩個月的驚喜,明天要給你呢!”
謹言挑了挑眉:“什麼驚喜?”
“明天你就知道了。”
謹言也就沒再追問下去,反正明天還有機會。
出了謹言的院子,錦佩就把悅蘭拉到了她那裏。把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和悅蘭麵對麵坐著,也不說話,隻看著悅蘭。
悅蘭有些不自在:“把人家拉了來,又不說話,到底是想怎樣?”
“是我想怎樣,還是你想怎樣?你都聽三姐說了,你到底是什麼打算啊?”
悅蘭裝傻:“什麼什麼打算?”
“好啊,你不說實話,那也別怪我做姐姐的無義,到時候阿爹要來問我,我就直接答應了。”
“噗,你還真不害臊!你答應呀,誰還攔著你不成!”
“害臊管什麼用?我就是可惜你呀,要嫁給那個裝模作樣的孫四郎!”
悅蘭白了錦佩一眼,不說話。
沉默了半晌,悅蘭才開口:“我們能有什麼打算,婚姻大事,自然是唯父母之命是從。”
“話是這麼說,可我們有自己的主意也可以去跟阿爹說呀,你看二姐不就是麼?”
悅蘭歎了口氣:“我如何能和二姐比。我既沒她得阿爹喜歡,也沒她那麼厲害的外家。”
“這是什麼話,阿爹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阿爹是沒有不喜歡我,可也沒很喜歡我,這許多年來,若不是我鎮日跟著你和三姐,隻怕見阿爹的次數屈指可數。”
以前錦佩一直沒留意,悅蘭這一說,她仔細回想,皇帝似乎確實極少去昭儀那裏,自然是少見悅蘭的,倒是常常是悅蘭在錦佩這裏玩能見到皇帝。這也難怪,皇帝大老婆小老婆一堆,孩子更是十幾個,自然有的偏愛些,有的冷落些,像前幾年夭折的七郎,皇帝就沒見過幾次,連抱都沒抱過,除了血緣,感情投入是極少的。
“你別這樣想,再怎麼說,你也是阿爹的女兒,婚姻大事,他是肯定不會草率行事的,誰不希望子女的婚姻和諧呢。”
“你莫非癡傻了不成?我要怎麼和阿爹說?說我不喜歡他給我選的駙馬,我喜歡給四姐選的那個駙馬?”悅蘭一時口快說了出來,臉立時紅了,埋下頭假裝研究裙角的花紋。
“啊喲喲,終於說出來了,你和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快說給我聽。”
“沒怎麼回事。”
錦佩不肯放過她,隻是磨著她叫她說。之前錦佩還顧慮少女心事,不好言說,到了這會,都要給亂點鴛鴦譜了,再不問明白了,等木已成舟,她們姐妹以後怎麼相處啊?
最終悅蘭被磨不過,磕磕絆絆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原來上次錦佩叫悅蘭把淮南要求杜七娘做孫媳婦的事情傳給秦煥知道,秦煥及時通知了杜家,杜家搶先給杜七娘訂了親,躲過了這事。秦煥心中對悅蘭很感激,就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報答她。
結果沒過多久就給他聽到一件事,卻是悅蘭舅舅家一個表哥,在外惹是生非,欺男霸女,還吹噓自己是國舅的兒子,姑姑在宮裏是做娘娘的,誰敢惹他就打斷腿扔大牢裏去等等的。秦煥覺得這事若是傳揚開來,恐怕於張昭儀母女十分不利,就把這事告訴了悅蘭。
悅蘭聽說真是氣得不行,張昭儀位份不低,可卻出身不高,一後四妃不是出身世家就是出身官宦人家,隻有她是莊戶人家出身,是皇帝出去遊獵時相中了帶回來的,那時候她很是受寵了一段時間,又誕下了公主,娘家也跟著雞犬升天。
可莊戶人家一夜暴富,自然是不懂收斂,開始不斷的闖出禍事來要張昭儀收拾,宮裏自來不缺美人,漸漸的皇帝就不大去張昭儀那裏了。張昭儀發了狠教訓了哥哥們一頓,娘家人才消停下來。
誰知這沒幾年,又開始折騰起來了。悅蘭跟張昭儀說了這事,張昭儀把嫂嫂叫了來,言明若是他們自己不能教訓兒子,她這個做姑姑的少不得要幫著教訓一下,不如送到西北軍中去曆練一下,嫂嫂嚇的連連說回去一定把兒子關起來好好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