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1 / 2)

杜澈放下捂著下巴的手,去拉錦佩按著額頭的手要看她的額頭,口裏還問:“可撞疼了吧!”

錦佩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的阿娟,壓低聲音說:“廢話!你不聲不響的躲在我後麵,不撞疼也嚇壞我了!”又死活不鬆手給他看。

“是我不好。讓我看看,好好揉揉,可別鼓起包來。”

“鼓起包來才好,我去給我阿爹看去,就說是你打的!”

“鼓起包來可不好看了。”杜澈又哄又勸的,拉下錦佩的手來,幫她揉了揉撞的通紅的額頭。一邊揉錦佩一邊呼痛,還怨他剛剛偷偷站在她身後。

“我也是一時好奇你在看什麼。”

錦佩被轉移了注意力:“這王語之聲音如此動聽,誰能想到卻是那一副尊容!為了看他還把額頭撞的這般疼,真是不值!”

杜澈失笑:“若是個俊朗的郎君呢?就值得了?”

“起碼不會覺得這麼虧得慌。”

杜澈的手頓了頓,又揉了兩下,說:“好了,回去再好好敷敷就好了。”

兩個人也就沒在外麵耽擱,坐了車回府。回去後錦佩一邊敷額頭一邊拿了盧詮帶來的手稿看,這篇故事的女主角明顯是取材於他妻子,所嫁的人寫的比盧詮還要更壞一些,這個女子經曆了未嫁前的憧憬忐忑、新婚時的嬌羞甜蜜、夫妻相處中的失落不諧、再到最後的絕望傷心。在意識到丈夫已經是不可雕的朽木後,終於和離改嫁。

盧詮在這一篇裏沒有寫這個女子和丈夫生了孩子,所以女子再嫁的人家還不錯。夫君也是個溫和的人,再婚後女子生了兩個孩子,過的越來越好。而那個前夫卻越過越差,整日裏隻知飲酒作樂,終於有一次在遊湖的時候醉酒失足,淹死了。

他這是想說,過去的自己已經死了麼?平心而論,這個故事不怎麼動人,隻是很平實的講述了一對夫妻的事,可能是因為是他自己的事,所以寫出來比較平淡,沒有那些小說中常有的起伏波折。

杜澈也拿了一本書在旁邊看的入神,錦佩看完了,百無聊賴,就問他:“看什麼看的那麼專心致誌的。”

杜澈就揚了揚手裏的書,錦佩定睛一看,書皮上寫著三個字《倚翠屏》,於是就不再說話了。心裏暗悔,怎麼就沒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把這書拿走藏起來呢?這麼貴買的,錦佩倒不舍得毀壞。

她不說話杜澈卻偏開口問她:“你真沒看過這本書?”

“啊,是啊,好看麼?”

“不好看。你剛剛看什麼呢?”

“盧詮新拿來的草稿。”

“他幾時來的?你自己見得他?”

錦佩坐直了身子,仔細盯著杜澈的臉看他的神色:“還有阿娟。”

“下次我若不在家,你叫家令一起見他吧。”

錦佩有點不高興了:“我在我自己家裏要見誰,倒要這麼費事的?”

杜澈就放下手裏的書,坐到她旁邊正色說:“經過這事你還不明白麼?你雖是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的,可也架不住有心人四處散播流言。何況如今隻怕趙吳兩家心裏都記恨了我們,這一言一行上,就更要多留心。”

“哼,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

“倒不是怕不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說,眼看到了聖人的生辰,又到年底,還是不要橫生枝節為好。你若再要出去,等我回來一起去就是了。”看錦佩還是不太樂意的神色,就說:“你別忘了,聖人可說了,不許你自己出去胡鬧。”

“我幾時胡鬧了?再說,我阿爹還說叫你讓著我,你怎麼不記得這個?”

“我幾時沒有讓著你了?”

錦佩語塞,鼓著腮幫子瞪著杜澈說不出話。杜澈看她這樣繃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就聽我一次,我保證不攔著你去看英俊男子還不成麼?”

錦佩呸了一聲:“誰要看英俊男子了,我隻是聽那姓王的聲音悅耳,才想看看他長什麼模樣的。”杜澈就笑了笑沒再說話。

後麵錦佩就聽了杜澈的話,總是兩人同進同出,其實天越來越冷,錦佩也不願意出去了,把寫作任務布置完畢之後就宅在家裏不出去了。

王語之和盧詮的稿子都有陸續送到公主府,王語之的被錦佩打回去重寫了兩次,情節寫的太簡單了,而且白蛇的性格描述也不對,不夠剛毅果斷。盧詮的稿子呢,不能說不好,但也並不能讓錦佩滿意,她現在考慮的不是作品的文藝性,而是接受度和流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