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話不斷回響在耳邊,南公氣得差點揪下一撮胡子,怒道:“那些可是我攢下的養老錢啊,這個孽障!”
急急忙忙趕往金庫,看著空空如也的庫房心如刀絞,顫聲道:“三萬金一兩都沒給我留下,這個敗家玩樣!”
“一金”是一種貨幣計量單位,根據戰國策的記載,就是指一斤黃金,或與一斤黃金價值相等的錢幣。
三萬金是什麼概念,即便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韓國前線的軍餉才十萬兩黃金,換算過來也不過六千多金而已。
韓王一國之主,坐擁萬民之富,用於做壽的錢不過五千金上下。
南公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孽障可說過拿這些黃金幹什麼?”
家宰搖頭道:“沒有。”
南公訓斥道:“你身為山莊的管家竟不敢阻止孽障胡作非為嗎?”
管家表示冤枉,急忙辯解道:“您離開山莊前曾吩咐一切聽少主的,而且我也曾再三勸阻,可是少主不聽。”
南公頓足捶胸道:“悔不當初,老夫本是指望收一個好徒兒繼承畢生絕學,誰曾想這孽障竟是個敗家玩樣。”
管家再一次小心翼翼稟報道:“還有一事您老人家聽了別生氣。”
南公當即一震:“還有什麼事?那個孽障還做下過什麼混賬事?”
管家吞吞吐吐的回話道:“您收藏在丹霞閣裏的藏品也被少主搬走了大半,隻怕現在已經變賣得所剩無幾。”
南公又是一震,急匆匆趕到丹霞閣隻見到空空如也的閣樓,悲呼道:“孽障非要我傾家蕩產才稱心如意嗎?”
管家縮著脖子一個字也不敢回,並悄悄挪動腳步向後退了幾步。
南公越想越怒,捶胸頓足道:“老夫自負英明一世,居然晚節不保,這個孽障莫不是上天派來討債的不成?”
緋煙和神樂對視了一眼,急忙上前安慰受傷的老人,勸慰道:“南公保重,不要為這些身外之物傷了身體。”
南公傷感一陣,唉聲歎氣道:“你們倆說得對,老夫還犯不著為這些身外之物和孽障置氣,花了就花了吧。”
緋煙感佩道:“南公所言極是,我等豈能被這些世俗之物所擾。”
誰知南公說道:“我孑然一身,隻有這一位徒兒,這裏的一切遲早要給他,他花自己的錢我心疼些什麼呢?”
緋煙:“……”
神樂:“……”
稍微緩了一口,南公又問道:“你可知道孽障現在什麼地方嗎?”
管家想了想,回道:“目前少主在新鄭城內的天心別苑下榻,應該……應該正在向城內富商出售您的藏品。”
南公憤然道:“好,好徒兒啊,你立刻前去通知他趕回來見我。”
管家急忙道:“是。”
頓了頓,管家戰戰兢兢的道:“府上的錢幣已入不敷出,該如何維持開銷?何況馬上就要給下人們發月錢。”
南公聞言一怔,心中鬱鬱,自己也有淪落到發不起工資的一天。
想了想,隨即吩咐道:“把丹霞閣剩餘的藏品都換成黃金,一半貼補開銷,一半放到庫房裏,孽障既然喜歡黃金,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可以花多少。”
緋煙:“……”
神樂:“……”
接著又聽南公道:“你立即派人告訴東皇閣下,請他派人送一萬金到山莊,就當收老夫教這倆丫頭的學費。”
緋煙:“……”
神樂:“……”
管家抹著汗水道:“是。”
在他的認知裏,敢這樣跟東皇太一提條件的隻有南公一人而已。
……
新鄭。
天心別苑。
後堂整整齊齊擺著幾十口木箱,裏麵裝的全都是黃澄澄的金塊。
江尚隨意拿起一塊,對一旁正伏案算賬的少女道:“流霜,都算清楚了嗎,咱們這裏現在一共有多少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