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劉湛默念著這個奇怪的名稱。山寨狄仁傑正在給他惡補這一類上古的知識：“相傳，天外天關乎玄宗道統的本源，曆代宗主都有自己的感應方式，入口隻有在特定的時間開啟，是浩劫過後天地間最後一片淨土……”
“停停停！如果說天外天不受浩劫的影響，那它本質上應該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劉湛覺得混亂無比，“如果它不受影響，那別的空間也同樣不會受到影響吧？為什麼又說是最後的淨土？天地間的位麵何止上億，這怎麼找啊！”
山寨狄仁傑倒是極為誠實：“沒人知道。但是肯定存在，《天問》應該算作一本預言書，從未出錯，甚至要超越《八索》，記錄的是天地間最原始的秘密，至今無人能完整的破解。出錯，是不可能的。”
劉湛頭腦中靈光一現，天地間最終極的秘密，那不就是……始之章？！可惜內容自己記的不完全，隻有今後同儒家的人多接觸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
“方雲，早！”
學宮裏，劉湛一眼就看到了心不在焉的方雲。
方雲長出了一口氣：“你昨天臉色那麼差，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看著方雲眼裏流露出的擔心，劉湛突然間覺得有這樣的一個朋友，是多麼讓人羨慕。相比周圍人的討好，狄仁傑的敬畏，重臣的瞧不起，人皇大概也早就存了要將自己煉化的心思，方雲的這份擔心，則顯得無比貼心，真實。
心念一動，拿出了從山寨狄仁傑那裏得到的萬年靈芝：“這是一棵萬年靈芝，你拿著給你母親華陽夫人補身子吧。”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方雲遲疑著。
“你我之間，何必這樣見外？”劉湛深深地感到，就算是夫子推演前的方雲，骨子裏也有著一股傲氣，不向任何人低頭，“華陽夫人待我如親子，我府上又沒有親人，給我最親的人，難道還需理由嗎？”
“那我今後必定還你這個人情。”
“不必了，不如我們就在此發誓，從今往後，不論發生什麼，都不離不棄，如何？”
“好。我們從今便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這是誓言，又像是對今後的宣言。
從宮中出來，劉湛心裏一直有種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人皇對自己一向不待見，今日怎麼讓皇後把自己留了一整天？
路過學宮，卻見張英、周昕神色慌張地站在一邊。劉湛心裏一緊，跳下馬車：“你們怎麼在這兒？出了什麼事？”
“世子，不是我們，是方雲！”張英率先開口。周昕也道：“今日楊謙、李平辱罵華陽夫人，世子也知道，他倆平時就看我們不順眼，如今世子又不在，方雲氣不過，被他們暴打一頓。隨後跳上了馬車，可他不會駕馭，朝西北方向去了。我們已經派了人去尋，可是快一整天了都沒有消息。”
“什麼？！”劉湛立馬愣住了。
今天，就是方雲誤入夫子推演的日子！方雲十四歲，十四歲……在夫子的推演中，方雲的大哥自盡，父親被殺，方家滿門抄斬！
劉湛覺得自己從沒有這樣害怕，原著裏，方雲這一次差點死掉，四方侯甚至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後事！
幾乎沒有遲疑，劉湛跳上一匹馬，策馬向西北梅林而去。
“方雲！方雲！——”劉湛聲嘶力竭地喊著。
楊謙、李平屢次被自己打壓，如果下手更重怎麼辦？
如果人皇心念一動，對方雲出手怎麼辦？
“方雲！——”
隱約間，梅林上空，懸著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劉湛咬咬牙，衝了進去。
恍惚間好想見到了方雲的臉，他是在大喊？滿門被滅，他心裏該有多痛苦？
人皇？！他竟然對方雲親自出手！不離不棄，生死與共，自己又在哪？
“不！——住手！”人皇的手撕裂虛空，照著劉湛的頭頂落了下來。真疼……嗬，可方雲還活著啊，他沒死。
“方雲……活下去啊！…去找…找到，天外天……”
看著方雲一臉的驚慌，心裏，真是痛啊。像你這樣的人，怎麼能這麼悲傷呢，讓你悲傷的，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