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湘婕拚命反抗求饒,黑龍哪裏管她這些,沒熟的瓜就是強扭。
就在他的二先生要進入正確方位的時候,那頭一直不引人注目的怪物一個彈跳躍出水麵,啪嘰一下,準確地落在黑龍的後腦海上,哞哞怪叫,兩隻胖乎乎的前掌,啪啪啪!對他的大腦殼一頓猛拍。
黑龍媽呀一聲,回手一掌,擊中怪物後背。“哞”!怪物隨即像老牛叫了一聲,卻紋絲不動,而黑龍自己的後腦卻像被人拍了一板磚,霎時天旋地轉,嗡嗡作響!
原來,黑龍曾經跟大和尚練過三年隔豆磐石掌,功力深厚。他這一掌下去,就是要把襲擊他的東西拍死,可卻急中出錯,用上了十成功力,忘了怪物下麵還有自己的腦袋,所以,怪物隻是充當了豆腐的角色,安然無恙,他卻相當於自殘。幸好他訓練有素,經驗豐富,驚變時收了一些掌力,不然,他不是腦漿迸裂,也會落下個腦癱。
黑龍再不敢用掌去拍,而用手去抓,雖然抓到了,但怪物疙瘩琉球,身上黏有液體,軟軟滑滑,一抓一刺溜,急的他哇哇怪叫,手忙腳亂,還好,慌亂之中,怪物的一條大腿被他逮到,猛勁一甩,卻沒甩掉,倒覺耳朵被扯得火辣辣的疼,原來是被怪物咬住了耳朵。黑龍急了,哪裏還管什麼耳朵不耳朵的了,用力一甩,怪物被甩出十幾米遠,在地上嘰裏骨碌翻了好幾個大餅,一瘸一拐的向密林深處爬去。而這邊,一股鮮血順著黑龍的脖子淌下來,很快就染紅了他半邊身子,原來,他的耳朵被咬去了一塊。
真他媽倒了血黴,**是泰森兒子小泰森哪!沒招沒惹,就丟了塊耳朵,還被衝了好事,氣的黑龍七竅生煙,起來就攆:“草泥馬小泰森,敢跟老子來這個,看我一腳踩扁了你!”
眼看著就要追上了,稻湘婕卻搶先攔住了他,說:“拉倒吧!”
原來,趁黑龍和怪物撕巴的時候,稻湘婕已穿好了衣服。
黑龍把耳朵給她看,說:“看,這怪物把我耳朵咬的!”
不管怎麼說,小泰森算是幫稻湘婕渡過了危機,所以,她不忍黑龍把他踩死,就說:“哪裏是什麼怪物,就是隻蛤蟆。”
黑龍也見過蛤蟆,但卻沒見過這麼大、又這麼難看的蛤蟆,說:“有這麼醜的蛤蟆麼,簡直就是妖怪!”
“世界上有幾千種蛤蟆,我們沒見過的太多。比如今天這個小泰森,我也沒有見過,也許是變異品種。”
黑龍突然笑道:“我看這家夥就是泰森兒子,咬耳朵麼。”
“我看你可像泰森的兒子!”稻湘婕覺得可笑,說,“還好意思笑呢,回去把衣服穿上,咱們還要趕路呢。”說著,稻湘婕就拽黑龍回去。
黑龍不幹:“不行!我必須踩死這妖怪!”
稻湘婕說:“他隻是個動物,不懂人語,跟他叫什麼勁,你也弄傷了他,你們倆就算扯平了!”
“這可不是我黑龍的脾氣!”黑龍一下子把稻湘婕拎個跟頭,罵道,“老子這虧不能白吃!”
小泰森的一條大腿受了傷,爬不了快,黑龍幾步就追上了,抬腳就踩,突然,不知從哪兒飛來一枚鳥蛋,哢嚓!砸在雄風沒減的二先生腦袋上,頓時青黃的黏液四濺,把二先生包裹住了,漸漸耷拉下了腦袋。
一陣強烈的隱痛漸漸蔓延,黑龍弓著腰,雙手捂著二先生咬著牙根媽呀媽呀叫喚,還忘不了破口大罵:“草泥馬!誰幹的?!”而答複他的隻有空穀回音,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等再想起小泰森時,也不知鑽到哪裏去了。黑龍這個氣呀,也隻能幹跺腳!
既然找不到撒氣的目標,黑龍也隻好忍了。而經過這兩番折騰,黑龍體內的欲火隻剩下了幾顆暗淡的火星。心裏卻想,還有幾十裏山路,反正她不會跑掉,還不什麼時候想幹什麼時候就幹。黑龍心裏尋思著美事,在湖裏清洗身上的汙漬。
而稻湘婕則對接連發生的這兩件事感到困惑,是人為的,還是巧合的,她是百思不得其解,隻覺荒誕離奇。
稻湘婕家住在一個叫做狼洞溝的屯子裏,距泉眼湖二十多裏路,若在平地,有兩個小時就差不多到了,但這是原始森林,要爬山,要蹚河,而且是條罕有人走的羊腸小道。不過,這條路是稻湘婕上學的必經之路,對她來說,可謂駕輕就熟,而黑龍身強體壯,自然不必擔心落後,盡管剛才被黑龍耗去了一些時間,但稻湘婕預計下午四點左右就可以到家了。
二人整理好行裝上路。可世事滄桑,變化無窮,這條去年今日還在走的路,已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塑得幾近陌生了,那條原本熟悉的山間小路,已是藤蔓交錯朽木橫陳,再加上這年入春以來雨水豐盛,致使雜草狂生,荊棘暴長,許多地方已分辨不出道眼。
盡管道路已沒有以前好走,但有了湖邊危機,她就盡量快走,不讓黑龍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