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霏霏,正值春分,雨中透著些許涼意。
青竹街上行人三三兩兩,都打著顏色各異的雨傘,或交頭接耳;或一手拿傘,一手煲著電話粥,忙著各自的事情,愜意非常。
但在彩虹橋橋頭的一側,在眾人的圍觀裏,雙方卻是劍拔弩張。
場內少男少女雙方相持,其中容貌清秀,穿著時髦的女孩正冷笑的看著對麵的一個男孩,男孩子眉清目秀,眼神清澈,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不曾沾染過任何塵埃,他身上的衣衫略顯寒酸,渾身上下無一名牌,但是衣著上下得體,襯出這個男孩平時良好的生活習慣,男孩的手中正捧著一件粉紅色的外套。
男孩沒有在意女孩眼中透露出的不屑的目光,微笑著,朝著女孩走了過去,走到女孩身前語氣輕柔的說道:“回家吧,雅琦,來,披上它,外麵風寒。”
說完,就要把粉紅色的外套給這女孩披到身上。
女孩不耐煩的用胳膊擋開外套,咆哮道:“拿開,星宇,我不要再穿這幾十塊錢的地攤貨,拿開!”
男孩愣在了當場,一副窘迫的樣子,雙手拎著粉紅色的外套愣在了當場,如同雕塑。
女孩鄙夷的看著男孩子,依舊不依不饒,譏諷道:“你想讓我回去嗎?好啊,你把我前天看好的那件皮大衣給我買回來,還有你有房子嗎?你還想讓我跟你回去住那間黑屋子?怎麼為難了是吧!三年了,你除了每天鼓搗你那點破醫書,你為我想過嗎?這就是當初那個十五歲就考入華夏北府醫學係的高材生嗎?賺錢啊你,不要每天鑽研你那些破書,連個手術的機會也搶不到,你說你世家中醫,什麼濟世救人。現在什麼年代了,你還守著你那點破底線,我需要房子,需要在北府有一個真正的家你懂嗎?錢教授的兒子雖然不爭氣,但是他能給我一個家,一個安定的生活,這些你有嗎?”
聽著昔日的戀人的冷嘲熱諷,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她,想起了他們曾經不離不棄的諾言,想到她曾經的乖巧,男孩的的眼睛裏含著晶瑩的淚花。
女孩走到男孩的麵前,把一把鑰匙朝地上丟去。
“啪!”的一聲,鑰匙落到地上,男孩感到心中一陣冰冷,咬緊下唇。
女孩已經揚長而去。
時間慢慢的流逝,華燈初上,圍觀的人群也早已散去,隻剩下如同雕塑般的男孩。
一陣涼風吹過,驚醒了夢中的他。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慢慢挺直胸膛,擦了擦唇邊的血漬,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那還散著她那熟悉的味道的小屋,男孩靜靜的做到那張承載著他們多少歡樂的雙人床上,想起了他們一起的日子,淚水模糊了雙眼。
女孩的物件早已拿走,男孩望著“空空如洗’房間,拚命的尋找著女孩的痕跡,折騰半天,在床頭櫃裏找到了他跟女孩剛見麵時,一次在夜市一起買的一個水杯,水杯做工精致,女孩子在上麵貼上了自己的一張大頭貼,上麵女孩笑得很開心。
睹物思人,但人事早已全非,昔日戀人今日已成路人。
當晚,男孩子隻帶走了一個見證他們愛情的水杯和裝有醫學典籍的背包,離開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男孩是個孤兒,沒有去處,在人聲鼎沸的候車廳,找了一個清閑的出口,在售票員疑惑的目光裏,買了一張去青峰山的火車票。
片刻,檢票的語音響起,起身、排隊、檢票,上車,那孩子如同木偶。
踏上西去青峰山的列車,男孩黯然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輕輕的把水杯放到身前的簡易桌上,然後站起身雙手托起背包在行李架上找到一個空處放好。這一切都被對麵的一個麵容清秀的紅衣女孩看在眼中,從她那雙閃著智慧的眸子裏,似乎她看出了一絲端倪。
紅衣女孩故作鎮定,輕輕的把頭轉向了窗外。
放好背包,男孩重重的做到座位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把水杯輕輕的握在雙手之中,望著窗外呆呆出神,眼淚順著臉龐恣意流淌,一滴滴的滴在列車的簡易桌上,對麵的女孩子裝作不經意的回頭一望,正好看到這幅情景,再看看他手下輕撫的那個水杯上女孩的頭像,證實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