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幹柴烈火燃燒了整整一個時辰,晉王****上身,一頭黑發披散到了胸前,目不轉睛地看著背對著他穿衣的太子妃,她動作緩慢而優雅,舉手抬足充滿了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
仿佛知道晉王在身後盯著她看,太子妃故意又把動作放緩了許多,****的肩背上滿是一條條紅紫的淤痕,映得她肌膚越發白皙,她清晰地聽到身後晉王加重的喘息聲,太子妃嘴角上挑,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終於穿戴整齊,太子妃開始梳理起她的一頭秀發,這次動作卻快了許多,片刻功夫就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她拾起地上斷成兩截的玉釵,看了一眼,毅然轉身,把其中半截塞入了晉王懷裏,二人四目相交,太子妃垂下眼睛,低語道:“請君保重。”
待她站起身,臉上已經無懈可擊,所有的脆弱,所有的柔順,都被隱藏起來,她是這****未來的女主人,尊貴無比的太子妃。
再也沒有看一眼晉王,太子妃雍容華貴的轉身,端莊無比的邁步離去。
看著太子妃踏出房門,步入夜色之中,晉王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屋子裏殘留著二人****後的糜爛味道,讓這場春夢異常的真實起來。
晉王懶洋洋地坐起來,兩手互擊,立刻從屋外魚貫進入一隊侍女,有的端著水盆,有的拿著抹布,有的手捧香爐,她們快速而麻利地動作,消弭了一切太子妃存在過的痕跡,包括床榻上散落的碎發,都被一一拾起,床上被褥全部換成了新的。
最後,這隊侍女來到了晉王麵前,為他擦身更衣,待一切妥當,晉王站在榻前,看著幾個侍女合力把齊王殿下又搬回了床鋪上,無言地看了一眼這煥然一新的臥室,毅然離去。
待他回到了酒席之中,酒席已盡尾聲,成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怒道:“老七醉的不省人事,你又中途落跑,剩下我一個獨撐大局,老實說,你做什麼去了?”
晉王瞄了一眼成王一臉春風得意,又看了看坐上首席陪他宴飲的幾個士子,狀元榜眼探花,都被成王一網打盡了,隻怕他是恨不能自己一去不返吧。
晉王一念至此,淡淡一笑道:“方才出去小解,看著月色甚好,就在外徘徊了一陣,倒是叫皇兄擔心了,小弟在這裏賠個不是。”
成王心照不宣地擠了擠眼睛,笑道:“隻怕是月下美人顏色甚好吧,哈哈。”
桌上的士子們也陪著笑了起來,一個個讚起了成王和晉王兄恭弟謙,堪稱國民表率雲雲。
晉王但笑不語,又陪著喝了一輪,見人人麵帶醉色,知道時辰差不多了,若是再喝下去,這些士子殿前失儀,反倒不美,和成王低語兩句,卻是宣布酒席散去,請眾位士子留宿公主府中。
角落裏,韓生眼巴巴地看著李思懷,嘴唇蠕動半晌,終於沒有說出話來,李思懷對他抱以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出門左轉,第三棵槐樹下,放心吧,韓兄。”
韓生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林生已經過來拉李思懷,興致勃勃地道:“走走,我和你同路。”
李思懷與他並肩而出,此時大廳中的士子已經去的隻剩下寥寥數人,他二人與旁人方向截然相反,卻也不引人注意。
月色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地給他們披上一層銀色的披掛,林生扭頭看了一眼李思懷,他俊美的側臉在月色中朦朧起來,帶了一種綽約的美。林生暗忖,他能獲得本屆花魁卻也當之無愧,單看這容色,就連我這男兒也要動心了。
李思懷不知林生的這點小心事,一心查著槐樹的數目,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他看到第三棵槐樹前剛好有一座小巧玲瓏的樓閣,不禁麵露喜色,拉了拉林生的衣袖,低聲道:“林兄,小弟先行一步了。”
林生看著他一臉歡喜,暗自好笑,心道,莫看他表麵上道貌岸然,哪個少年不懷春呢?一本正經地與李思懷拱手作別,又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語重心長地道:“李賢弟,當忍則忍啊,莫要讓美人兒失望了。”
李思懷微微一怔,不解何意,林生已經揚長而去,李思懷摸了摸腦袋,隨後掏出懷裏的木牌,大步上前,叩起了門板。
今日公主大宴新科進士,府裏所有的下人都被調動起來,忙的四腳朝天,華雲是內府管事,更是整整一天,連坐下片刻的功夫都沒有。
酒席終於散去,世家千金們乘了馬車回府,士子們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三人一間,五人一舍的安排好了住處,華雲一屁股坐在了花園裏的山石之上,鬆開襟口,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