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之突然張口咬下,唇角被他咬破,他探起身,勾唇笑道,“齊心兒,你是我的……還記得嗎?”
“這裏……”沐易之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角,眼裏一片光亮,唇邊隱隱笑意,“那天,你在教室……”
我驚愣,他不會是說那天他轉班過來的時候,我當著全班的麵把他給又踢又砸的那天吧?
心裏狐疑,他該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吧?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我和沐易之齊齊偏過頭,望向出聲的位置,門口站著一手拿著病曆,一手執藥的醫生,貌似還在冒著徐徐黑氣。
“你來幹什麼。”沐易之拉過一旁的被子遮住我兩,卻沒有從我身上爬起的意思。
我將頭使勁的埋進沐易之的胸口,這丫的也不知道挪個位置,死死的把我禁錮在他的懷中,這讓我如何是好!
醫生邁著步伐,走近病床,也不顧沐易之的臉色,掀開被子,淡淡的掃了一眼,“你如果想那麼早就給她送葬的話,就繼續這姿勢保持下去。”
這會,沐易之總算是回想到了我重病在身,這個信息,驚惶失措的從我身上起開。
我那身病號服,早已淩亂不堪,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腹部汩汩冒著血,浸濕了半邊的衣衫,貼在皮膚上。
“我……我……”沐易之赴跪在床邊,雙手放在我腹部上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滿是懊惱與自責,“心兒,對不起,我……我……”
我一手按住腹部,一手撐床坐起身,垂眸,淡而疏離,“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我已經想到我是怎麼死的!
估計就是失血過多而死,發現我真是鐵打的,這傷口剛縫上,又裂了,縫上,又裂了……
開開合合,就跟什麼似的。
“心兒,我……”
沐易之還想說些什麼,我掀眸,冰涼的目光直刺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語氣決絕,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沐易之身形怔了證,斂去眼底的黯淡,失笑道,“心兒好好養病,我不出現就是了。”
隨後,邁著踉蹌的步伐快步走出病房。
“你也夠折騰的……”
頭頂上方傳來醫生幽幽的歎息聲,“他隻是太在乎你。”
我挑了挑眉,扯著我失了血色的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齒,沒心沒肺的笑道,“醫生,你不覺得現在我比較嚴重嗎?”
說完指了指正在冒血的腹部,我不僅對別人殘忍,對自己也殘忍,這傷口換做別人早就嚷嚷的不停了。
我愣是忍了這麼久,其實不是不痛,隻是忘了痛。
“這回你想要什麼方式。”醫生套上了他那雙白手套,目光狡黠。
我脖頸一抽,上回那狠勁的力道已經留下了陰影,連忙道,“請給我打一針。”
醫生冷冷的笑了一聲,從救護小車上拿上一支細而長的針管,又拿了一個裝了透明液體的玻璃瓶,針從瓶蓋刺了進去,醫生單手拉動針管後麵的抽閥。
液體被吸入針管,他大拇指摁了一下,汩汩液體從針尖裏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