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舞的手輕輕的滑過鳳天行恬然的睡容。鳳天行的武功和楚雲睿的五級心經相克,兩種武功同時在體內運轉,導致經脈盡斷而死。這也是為什麼鳳天行會找楚雲睿幫忙的原因――他是軒轅熙紹的後人,自然會軒轅熙紹的武功。
隻是一切發生的都太過於突然,她都來不及聽到鳳天行一句話,兩人就已經天人永隔……
秋雨蕭瑟,卻不及心裏悲涼。
回去後,楚雲風讓一切都回到了原位。放了皇後、太子等人,暗殺了大涼過來的同盟,讓太醫好好地給楚陵楠治病。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不想再失去了。
張月茹死了,但依舊是按妃位舉辦的葬禮。入了皇陵那天後,楚雲風向楚雲澤道歉後便不知所蹤。
楚雲文帶著妻子,癡傻的楚陵楠和沉睡多年的夏思思也一並離開,重新生活。
東宮裏,楚雲清又開始批閱奏折了。隻是就算一切都回到了原位,也回不到過去。父皇,弟兄,都離他而去。好在有多多,無論落難,還是輝煌之時,都一直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轉眼又是一年春,燕子歸來,百花爭豔。
望娘嶺上,有座新的竹屋。俏皮的姑娘背著竹簍準備出門。
“夏長彥,你快點起來啊!門口已經有病人來看病了!”姑娘直接破門而入,看到床上依舊挺屍的某人時很是氣呼呼,一腳過去,“快點啊,起來!”
夏長彥懶洋洋的坐起,用手指梳了梳他那頭的白發,聲音沙啞:“這麼早就有病人,真是擾人清夢。”
鳳天舞從衣架上拿起他的衣服扔在床上:“快點快點!我要出門采藥了。”
“我倒寧願我采藥,一天到晚坐在那裏看病,累死人啊!”夏長彥邊穿衣服邊念叨。
鳳天舞叉腰,音調一轉:“哦!當初是誰要拜我為師學醫來者的,怎麼現在為師的話都不聽了。恩?”
夏長彥知道說不過她,隻好訕笑。
望娘嶺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因為聞到空氣,就能感知鳳天行時刻陪在身邊。隻是看到坐在客廳裏的夏長彥時不免心疼,一夜白發,他對哥的情誼和自己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天,還不到中午,夏長彥就催人到山上來找鳳天舞,催促她回去,說是有絕症病人。他不會,趕忙求救來了。
當鳳天舞火急火燎的回到家,便看到夏長彥站在院子門口遠遠張望著她。
夏長彥狡笑:“你可算回來啦!”
鳳天舞氣喘籲籲:“什麼絕症你都奈何不了?”
“相思。”
回答鳳天舞的不是夏長彥,而是從他們竹屋裏出來的人。一襲白衣衣袂蹁躚,笑容溫文爾雅,眼神含情脈脈。
鳳天舞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時就愣住了,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眼前,讓她快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依稀察覺眼角有晶瑩淚珠滑落,屬相思,味甘苦。
我叫夜宴塵,南越皇子,不是最大的,但母妃總是誇我是最乖巧最可愛,甚至最漂亮,我知道,這是母妃對我的愛。
小時候很喜歡被這樣讚美。但長大後,想和母妃置氣,怎麼可以用形容女孩子的話來說我,我是堂堂七尺男兒。可惜那時,母妃已經不在我身邊了。她化作一捧黃土,永埋在皇陵。
從我有意識開始,母妃,皇姐和我的小侄兒就一起天天圍繞著我,父皇有時也會過來,慈祥和藹的抱著我,用他滿臉胡渣的臉蹭我的小臉,有點痛,但很開心。侄兒還在繈褓之中,天天幾乎都在睡覺,這讓剛會走路精神充沛的我不能理解,天天瞪著他那迷糊的眼睛,時不時戳戳他嬌小的身體。他哭,我笑。皇姐會無奈的撫摸著我的頭,和藹的微笑,對我諄諄教導:“凡兒是宴塵的侄兒,是宴塵要保護愛護的晚輩,知道不?”
我不懂,但都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