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塵贊賞地點了點頭:“不枉我疼你一場。”
千塵看著天邊的流雲,微微勾起了唇角,從今兒起,她便要一步一步翻了這丞相府的天去!
柳葉想得倒是簡單,這高門大院中的爭鬥豈是你不想爭別人就不會與你爭的,這不,紫紫菱前腳兒剛回去,後腳兒千塵的嫡母,這紫府後院的主人王氏便氣勢洶洶地帶著一群丫鬟婆子來了。
柳葉一看這陣仗有些慌了神,狠下心一咬牙挺身護在千塵的身前小聲對千塵說道:“小姐,我給你擋著,你快跑。”
跑?千塵嗤嗤一笑,跑到哪兒去?這府裏的夫人姨娘是不禁慣的,如今慣得她們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還不是因為她從前軟弱可欺?
想著,千塵微微一笑開了口:“姨娘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可是有什麼事兒要找我說說的?”
王氏身為丞相府的女主子這些年保養得自是極好的,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仍是風韻猶存的婦人,能在沒有兒子的情形下穩穩地坐住女主子的位置,論心計自然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可比的,隻見王氏彎唇一笑,柔聲說道:“三兒,母親今日來是想問問你這兒可是收留了什麼來路不明的人?”
“姨娘話說錯了吧,我的母親十七年前便去了,您什麼時候倒成了我的母親了?”千塵四兩撥千斤地還了回去,同時點明了任她王氏有通天的本事,也隻是個姨娘!
王氏掌管後宅十七年,何時受過這等氣,這丞相府的後院裏哪個奴才見了她不要尊稱一聲夫人,哪個庶女見了她不稱呼一聲母親?今日千塵竟當著一群奴才的麵兒公然打了她的臉。
王氏雖氣不過,可千塵說的卻是實話,她也無計可施,隻得冷著臉問道:“我且問你可曾藏了什麼來路不正點的人。”
“姨娘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啊,我一直足不出戶哪裏來的來路不明的人?”這份疑惑千塵倒當真不是裝出來的,她實在不明白王氏為何有此一問。
王氏眼底寒光一閃,端起了幾分主母的架子沉聲說道:“若不是有人相助憑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如何能將紫菱傷成那個樣子?”
聽得王氏這話千塵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個女人今天是來“捉奸”的,她斷定了自己沒有能力傷了她寶貝女兒,而且推斷著紫紫菱手腕上的力道根本不像一個女子的,紫紫菱說是被自己所傷她怕是隻當做紫紫菱嚇糊塗了吧,何況千塵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罪名若是坐實了,即便照顧著紫丞相的麵子不處置她,那她的名聲也會毀了個幹幹淨淨,一石二鳥,好生惡毒的毒婦!
千塵麵上神色一黯眸中淚水盈盈,委委屈屈地說道:“姨娘這是聽哪個賤婢惡婆亂嚼的舌根子,我願意讓您派人搜查,但搜查過後還請姨娘還我一個清白,處置了在您麵前顛倒黑白的毒婦。”
這邊王氏聽著千塵一口一個賤婢毒婦惡婆子,氣的險些背過氣兒去,這府裏誰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辱罵她,即便是鼻孔朝天的簫姨娘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千塵還是開了先例了,王氏強忍著心中怒氣,厲色嗬斥道:“混賬!你是哪裏學來的這些低俗的話的,怎的這般沒有教養丟我丞相府的臉麵!”
“這是我打四妹妹那兒聽來的。”千塵狀似不經意地咕噥道,隨後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連忙捂住了嘴巴,一雙大眼無辜的眨了眨,再眨了眨。
王氏氣得一口氣沒上來,身旁的朱嬤嬤趕忙兒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過這口氣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