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北景寒皺眉問。
寒瀟湘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她自小便落下寒症貧血體虛,這次又拖了這麼久才來就醫,失血過多身體虧空了大半,我是愛莫能助了。”
北景寒沉著一張臉冷冷的說道:“失血過多就給她補回來,失多少補多少,本世子跟她的帳沒清算完之前,她不能死。”
聞言,阿一和阿二一副癡呆的樣子看著麵色冷峻的北景寒,心中腹誹:這要是救回來了給她吃點東西長期調養補一補倒是可以,現在人馬上就沒了,哪有時間給她補啊。當然這話就是借他倆十個膽子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聽著北景寒這極其不負責任的一句話,寒瀟湘雙眼一亮,忍不住驚呼道:“有了!不過,要世子爺肯配合才行。”
“能救活她,怎麼都行。”北景寒眼都不眨一下冷冷的說道。
說罷,跟在寒瀟湘的身後進了偏房。
剛一進屋寒瀟湘就對北景寒說道:“請世子爺坐到那位姑娘身邊去,把你們兩人的袖管卷到肘部以上。”說罷自己來回地在屋裏搗鼓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北景寒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榻前依著寒瀟湘的話卷好了兩人的袖管後靜靜地看著千塵的臉,蒼白,毫無血色,仿佛真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樣,這個認知讓他很不爽,欠他的債還沒還清就這麼死了,想都不要想!忽然北景寒眸光一閃,千塵側臉被寒瀟湘上了藥的五個指印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但若是仔細看還是辨得出來,看著她側臉上的手印,北景寒鳳眸一眯,他的東西也敢碰,她欠了他的債自然就是他的東西,他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顯然某人已經徹底將千塵視為自己的“東西”了。
正在這時,不知道一直忙活個什麼的寒瀟湘終於完工了,隻見她手中拿著有一根筷子三分之一粗細的管子,兩端綴著兩枚寒光閃爍的銀針。
“什麼鬼東西?”北景寒皺了皺眉。
寒瀟湘咧嘴一笑露出兩顆熠熠生輝的小虎牙,“這跟小管子可是本姑娘毀了一顆像牙失手了七次才磨出來的,這兩枚銀針是當初我托人特別定製的暗器,空心的,本來準備藏毒的,便宜她了。”說著朝昏迷不醒的千塵怒了努嘴。
寒瀟湘最後用酒清洗了一遍這套“鬼東西”,拿著一側的一枚銀針就要向千塵的手臂紮上去,忽然一股大力猛地捏住自己的手腕,回過頭正對上黑著一張臉的北景寒,寒瀟湘忍不住犯了個白眼,有些抓狂的喊道:“世子爺,你這是在阻撓我救人!你還想不想讓她活了!”
“救人?”北景寒懷疑地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卻是半分也沒有放鬆,反倒隱隱有加重的趨勢。
“我這是要把你的血渡到她的身體裏去!不然她這個樣子你指望她自己平白無故地生出血來?”寒瀟湘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北景寒這才放了手,此刻便是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神經過了頭了。
一代女神醫寒瀟湘在九曲十八彎的辛酸坎坷,提心吊膽中終於把針紮在了兩位祖宗的手臂上,她很有淚流滿麵的衝動啊,如果現在麵前有個鏡子,寒瀟湘毫不懷疑自己會對著鏡子給自己磕一個,太尼瑪不容易了有木有啊!她遇到的這都是什麼極品奇葩啊!這需要什麼樣的勇氣和毅力,她自己都崇拜自己了!
處理完史上最棘手的病人和病人家屬(額,姑且稱為病人家屬吧),寒瀟湘以拍馬莫及的速度逃出了這間偏房,她決定了,以後再也不會進這間屋子。
此時小小的房間內隻剩下北景寒和千塵兩個人,一個悶油瓶,一個重病患,房間內隻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北景寒把玩著手中的龍紋玉佩,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轉過頭看了眼千塵的小臉,想起初遇時她呼天喊地地叫他“少爺”,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往他身上蹭,當時他怎麼就沒認出她是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