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蓋聶和天明兩人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走出了這片不毛之地,已經可以看到人影了。
天明看著下方被秦兵當畜生驅使的百姓,喃喃道:“至少在這些秦兵眼中,戰爭已經結束了,為了戰鬥而生存的人們,開始為了生存而戰鬥,生生不息、永無止境。”
兩人走到了殘月穀的一座石橋中央,突然,石橋兩側沙塵暴起,隻見陰霾中有一道道人影進入,陰霾散去,蓋聶、天明兩人已被秦兵包圍。
“哈!”秦兵大嗬一聲,領頭的一位將軍道:“這兩個人是相國大人親口下令緝拿的重犯,在他們身上,攜帶著危及整個帝國的重大機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蓋聶問道:“天明,你害怕嗎?”
天明輕蔑地看了一眼秦軍,縱使他們個個都是秦國軍隊精英中的精英,道:“不怕!”
蓋聶又問道:“他們那麼多人不殺過來,你知道是為什麼?”
天明堅毅地道:“他們害怕,害怕因擋住我們的去路所帶來的後果。”
蓋聶嚴肅地道:“你要牢牢記住他們的眼神,這一輩子都不要忘記。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為弱者。”
領頭將軍忍耐不住,道:“蓋聶,你們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趕快扔了武器。”
在一旁觀看的兩名行蹤隱秘的人中的一個中年男子道:“秦國第一劍客對抗秦國最精銳的鐵騎兵,這場戲,肯定會很精彩。”又道:“對那個小孩的調查結果如何呀?”
中年男子旁邊的一個老頭解答般地道:“這個小孩叫天明,是一個孤兒,一個月前,蓋聶找到了他。”
中年男子聲音突然低沉,道:“孤兒?這些年來,蓋聶一直在暗中調查就是為了找這個孩子?”
老頭回答道:“現在看起來,是這樣。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又問道:“這次蓋聶的叛逃,應該對我們的行動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會,道:“這一點,相信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領頭的將軍故作鎮定地道:“相國大人希望先生能夠跟我們回去,先生願意合作,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這時,一個士兵因為緊張過度,把手裏的箭射了出去,這場戰爭,以此為契機,拉開了序幕。
蓋聶右手握住劍柄,拔劍出鞘,如風一般來到了前方的士兵前,使出一套劍法,一劍解決一個,而看著蓋聶殺敵的天明,也加入了戰鬥。
天明用上了浴血劍譜的攻克式,攻克式,顧名思義,攻而克之。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當年浴血劍的第一任劍主,就是聽到這句話,有所啟發,創造了攻克式。
可事實證明,天明的身體強度和在被逐出師門之前的時候相比,差得太遠了,而這些年為了生存下去又留下了不少暗傷,在化解了幾十人的群攻並殺死他們之後,天明體力不支,露出破綻,給了秦國殺手可乘之機。
看到這目標為自己的一劍,天明知道,如果這一劍剌來,自己絕無避開的可能,此時此刻,相較於恐懼,天明更恨自己的弱小,他根本來不及防守,更別提攻擊了。
千均一發之際,蓋聶一個閃身,來到了天明麵前,為天明擋下那致命一擊,又加入了戰鬥。
蓋世英雄仗劍行,聶許潛影屈身秦。騎兵曉曉形如水,一斬恩怨濟天明。
鹹陽宮內,
“一個蓋聶,一個小孩,區區的兩個人,居然讓大秦三百鐵騎全軍覆沒!”嬴政暴怒的聲音從朝堂之上傳出,讓百官無一不心驚膽戰。
嬴政又道:“想當年,大秦攻打楚國,損兵十萬,大敗而歸,第二年,寡人發五倍的兵力,即使頑強如楚國,也一樣在大秦的鐵騎下崩潰!哼,既然用三百人抓不住,那就用三千人、三萬人、三十萬!”
李斯向前一步,道:“陛下請息怒,大秦鐵騎兵精於衝鋒陷陣、攻城掠地,但是對付蓋聶這樣江湖上的武道高手,並非他們所長,劍是兵器之王,而蓋聶就是劍客中的佼佼者,他在江湖中享有劍聖的名號,絕非浪得虛名,蓋聶的叛逃絕對不是偶然的事件,據臣下所得到的情報,種種跡象表明,六國違逆勢力正在醞釀一個對帝國不利的大陰謀。”
嬴政若有所思,道:“哦?是這樣?繼續說下去。”
李斯有計劃地道:“要鏟除這樣的江湖勢力,必須以毒攻毒。”
嬴政快速說道:“以毒攻毒?你現在可有合適的人選?”
李斯像念稿子一般,道:“蓋聶師出鬼穀派,鬼穀派曆代掌門一生隻收兩名弟子,而奇特的是,這兩名弟子從一開始就是對手,一個是縱,一個是橫,勢不兩立。他們中間隻能留下一個,而那個人就是新一任的鬼穀先生,這種奇異的傳統已經沿襲了幾百年,蓋聶就是兩名弟子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