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控製不住的發抖，唇瓣開合幾次喉嚨卻被堵住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一會他才艱澀擠出一句。
“師尊，你說過，不會丟下我。”
蘇玦抬手拂過顧煜眉眼，目光一錯不錯，像是想要將這張臉深深刻在腦海中。
微涼的指尖最後緩緩停在顧煜輕顫的唇瓣之上，他輕聲開口。
“阿煜……別造殺孽……”
恒鈺轉頭看到這一幕，她手中長鞭險些握不住。
“師尊！”
她語氣驚慌，慌忙向著蘇玦而來，延鋒見此，臉上是克製不住的興奮。
手中彎刀極快向著恒鈺而來，恒鈺躲閃不及。
“小心。”
汐南身形一閃，快速擋在恒鈺身前，將人牢牢護在懷中。
刀鋒快速略過，裹挾著強大仙力，一瞬汐南感覺五髒六腑好似都被寸寸碾碎。
延鋒笑了，他晃動了一下手中彎刀，眼中滿是興味。
“有意思，自己不要命也要護著她？”
恒鈺立刻抬頭看去，卻不想汐南立刻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聲音沙啞一字一句。
“別看。”
池拓皺眉，身形一閃很快擋在兩人身前，在延鋒再次出手時，他掌中魔氣翻湧，狠狠一掌擊在延鋒心口。
依照延鋒的能力根本不是池拓的對手。
汐南狠狠咳出一口血來，她緩緩垂頭，可以看到腰腹處巨大的刀口。
她用力捂著恒鈺的眼睛，好一會她慘然一笑，她還真是沒有想到。
之前自己挺不喜歡這個嬌氣包的，現在卻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慢慢的，她身體支撐不住的緩緩倒下。
身上衣衫被鮮血染紅，她垂下眼簾，突然不敢去看恒鈺的眼睛。
恒鈺呆愣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她才緩緩垂下眼簾，她顫抖著唇瓣。
汐南身上傷口很重，整個人幾乎是被攔腰斬殺，她倒在地上，因為疼痛胸口劇烈起伏。
恒鈺僵硬轉頭，就見到另一半顧煜將蘇玦抱在懷中。
而師尊雙目微瞌，除了臉色蒼白和心口插著一把劍，整個人看上去和睡著了一樣。
恒鈺身子一軟重重跪在汐南身邊，她甚至不敢抬手去摸汐南的身體。
汐南努力想要扯一扯嘴角，卻因為疼痛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最後她隻能咬牙，“嬌氣包，你想要護著其他人，總要有人護著你，可惜了，我以後護不了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擋。”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分不清自己現在對汐南的感覺，突然在這一刻。
汐南和師尊同時離開自己，她身體所有的力氣好似一瞬間被抽空，她跪在汐南身邊。
汐南想要抬手去給她擦眼淚，卻在抬手的時候發現自己手上滿是鮮血，最後她還是收回了手。
卻不想下一刻恒鈺卻立刻抬手用力握住她的手，“魔族人不是說自愈能力很快的嗎，你會沒事的是不是？”
恒鈺抽噎著用力捏緊汐南的手，汐南卻隻是笑了笑。
“是啊，會沒事……”
隻是隨著她的話音漸漸微弱，一直到恒鈺再也摸不到她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