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豪與蔣可悅被各帶到一座房子裏,相隔不遠。周天豪雖然感覺自己已經落入了虎口,但內心卻非常踏實,因為他再也不會為自己苦苦為尋找蔣可悅而擔心,再也不會有那種徹夜難眠,時時懸在空中落不了地的折磨。回到黑暗的小屋內,周天豪剛一躺在破舊的炕上,多日來的疲倦頓時湧了上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而在另一個屋內,蔣可悅卻恰恰相反,她所預料的種種最壞的打算都應驗了。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深深地為周天豪擔憂著……
在半夢半醒之間,屋門一下子被打開了,一縷光線透過屋門照進屋來,天已經亮了。蔣可悅一下子被驚醒了,她睜開疲倦的眼睛,無精打采地向外觀望,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馮叔。
“今晚睡得怎麼樣?可悅”馮叔一進屋就關心地問。
“你還看不出來?”蔣可悅愛撘不理地說道。
“看來還生我的氣呀。”馮叔笑著說。
蔣可悅把頭扭向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你這孩子,還是那麼倔強。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馮叔走上前來,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繼續勸說著蔣可悅:“可悅啊,你看現在,大明江山危在旦夕,大順朝將一統天下,有多少人想加入到我們這支隊伍中來,可我們主動邀請周天豪,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再說了,我看你們也很般配,他也很喜歡你,如果你們是一個戰壕裏的人,那將來就很有可能永遠在一起了,我也替你父親了卻了一款心事,何樂而不為呢?相反,他如果成為我們的敵人,你們將來還有希望嗎?”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個事情是不能強迫的。你不了解周天豪這個人,他是個很正義、很正直、很率真的大男孩,也是個有思想的青年,他如果不看好的隊伍要死也不會加入的。你們這樣做,他內心會怎麼想?他說不定還會認為我們這是一支土匪的隊伍呢。現在你們這樣做,又怎麼對得住‘闖王’二字呢?”蔣可悅極力陳述著自己的觀點。
“要不說你的作用就很大呢。下一步還要靠你勸他一下。”馮叔說道。
“我何嚐不想能盡快完成我的任務,得到周家的秘密;我何嚐不想我們都能成為闖王的人;我何嚐不想我們都為新建立的大順朝效力,可這一切都不能以傷害周天豪,傷害周家為代價,他們是無辜的。這一切都不能*之過急,得慢慢來。現在你讓我去勸他,難道要我亮明身份不成?”蔣可悅反問道。
“亮明身份萬萬不可,那樣會適得其反。不光你不能暴露身份,就連我的身份你也不能透露出去,千萬不要說出我們是闖王的人。”馮叔連忙製止道,“現在他可能對我們有誤解,如果真是對我們印象不好的話,那就更不會與我們合作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蔣可悅問道。
馮叔想了想,歎道:“時不我待啊。我們大順朝的部隊現在是勢如破竹,眼看就要打到明武縣了,劉宗敏將軍也和我一樣擔心,周家秘籍如果被其他勢力所得,那後果不堪設想啊。所以眼下最要緊的不僅是要勸說周天豪加入到我們陣營裏來,而且是要他配合我們。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得先用他做籌碼,脅迫他的父親周仕明交出《古墓秘籍》,以後我們再慢慢做周天豪的工作。到時,我會在闖王麵前竭力保舉他的。現在是早一天得到秘籍,就早一點解脫周家,就能夠早一點使他們家脫離險境,也能夠挽救更多人的性命啊。所以現在你到他那裏,想辦法勸說一下,最好把他爭取過來,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蔣可悅感覺馮叔說得有點道理,就點了點頭,說道:“我試試看吧。”
她走出自己的屋子,慢慢地向周天豪所在的屋子走去。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是多麼的矛盾,一方麵是見到自己心上人的那種喜悅之情,這是多少個日夜她都在期盼的;而另一方麵,她卻又怕見到他,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他,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如果識破自己的身份會怎麼樣呢?她簡直不敢設想。
她輕輕地推開周天豪的屋門,走進屋內……
正在熟睡的周天豪被開門聲驚醒了,他一下從炕上坐起來,向屋門口望去,見是蔣可悅,大喜,連忙從炕上跳下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可悅,你沒事吧?”
蔣可悅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我真佩服你,在這兒你還能睡得那麼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