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可是有你永遠都調查不到的東西。”沈奇故意賣關子地說道,“若是王爺核查準確無誤,應當給我一些獎勵才是。”
子車弘盛摩挲著手邊的書角,雖然對這個男子所說的話,還不能完全相信,但並不妨礙他說一句:“自然。”
雖然態度冷淡疏離,讓人不好接近,但沈奇嘴角勾起笑容。
這樣才更有挑戰性啊。
沈奇故意走到子車弘盛身邊,用手中的紙張邊角輕輕掃過對方的手背,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隨後用驚訝的語氣說道:“哎呀,王爺你怎麼臉紅了?很熱嗎?”
子車弘盛因沈奇的舉動而感到羞惱,隨後,用另一隻手蠻橫地將沈奇作亂的手腕握住。
沈奇絲毫不扭捏地任由被握住,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將東西放下。”子車弘盛神情冷漠地說道,匆匆地將手鬆開,似是帶著幾絲嫌棄的意味。
沈奇也知道不能逗弄得太過,將紙張展開放在案桌上,乖巧地說道:“王爺慢慢看吧。”
子車弘盛的目光隨意地掃過去,一時間就被紙張裏所寫的邢體迷住。
五十年前,有一位隱士自創一種字體,因灑脫飄逸而被世人追捧。
這擺在子車弘盛眼前的邢體,儼然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就算拿出去,也會讓世人以為,這是邢大師在世所寫!
子車弘盛矜持的頷首並說道:“你可以退下了。”
沈奇那可謂氣血上湧,什麼時候他被這麼對待過!不過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子車弘盛的信任,他必須要忍!
他告退之後,剛離開書房,用耳力很輕鬆地聽到書房內子車弘盛連連稱妙的聲音。
前一刻對他還是冷若冰霜,後一刻竟然稱讚他的字?還真是……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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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盛親王府的下人們,有人換了差事,有人直接被遣散出府,有人因犯事而被受到重罰……
一時間人人自危,在這戰戰兢兢的氛圍裏,原本想看好戲的沈奇,卻被子車弘盛每天拘在書房裏——抄書!
和標準坐姿看書寫字的子車弘盛相比,沈奇卻是花樣百出。
或是靠在圈椅上,或是單手撐著下巴……總之就是,坐沒坐姿,寫字也是率性而為。
“沈公子,在抄錄聖人之言時,還請端正你的態度。”子車弘盛淡淡地瞥了一眼沈奇,“若是如此德行,恐怕以後會被同僚詬病。”
子車弘盛故意提出“德行”、“以後”和“同僚”這樣的字眼,落在有心人眼裏,那就是在許諾著什麼。
但沈奇絲毫不關心這些。
“雖說王爺將我拘在這裏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但這樣反倒讓他人以為,我對王爺來說,很重要。”沈奇將狼毫筆一放,伸展一個懶腰後,懶散地看向子車弘盛,“此事一了,王爺何時同我一起去途安山賞景?”
子車弘盛輕輕地將狼毫筆放下,冷聲地問道:“本王何時答應過你?”
沈奇一副“你應該明白”的表情看向子車弘盛,當然是在說此次府內下人清算的事。
“本王私庫內有珍玩珠寶,若沈公子有興趣,可以挑選一兩件作為獎賞。”子車弘盛冷淡地說道,儼然一副並未放在眼裏的冷傲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