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將軍所言甚是,本宮覺得這身衣服甚合我心。從前還不覺得,穿上這身衣服便發覺那層層的宮裝是多麼厚重,人說本宮端莊優雅,其實本宮隻是衣服太厚重了,走得慢而已。”
奚原因她的自我娛樂而笑出聲來,越發覺得她可愛。
“殿下天人之姿,穿什麼都好看。”他拿過一旁侍女端在盤中的輕紗,蒙在她的臉上,“這樣更為穩妥。”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隻是指腹滿是常年練劍造成的粗糙的厚繭,當他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的時候,她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燙了起來,心跳也像是跳到了嗓子眼。
直到他離開她的身前,她還是能聽得心髒劇烈的跳動聲。
以至於,她都忘了去問,為什麼要讓她帶上麵紗。
“殿下,一會兒殿下可能要受苦了,因為這鸛山崎嶇難行,微臣恐怕……”
“放心吧,奚將軍,本宮雖說是閨閣女子,這些年在父皇的教導下,也是做過一些強身健體的運動的,本宮能騎能射呢!”韶光有些小自豪地說,雖然對她而言,她騎得動的,不是小馬駒就是老馬。
射箭什麼的,也從來沒有射中過箭靶子。
奚原低頭笑了笑。
“奚將軍笑什麼,本宮金口玉言,句句屬實。”
“殿下,咱們這便出發吧。”
兩人坐著馬車一路來到了城郊的鸛山,今日幸好不是初一十五,來鸛山山頂的寺廟上香的人並不多。
一下了馬車,入眼的便是似錦般的芙蓉花,芙蓉花與石榴花一樣,花開的不大,而且綠葉較多,可謂是萬綠從中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韶光的身體底子雖說比一般的閨閣女子要強些,到底是養尊處優慣了,還沒爬到半山腰,便氣喘籲籲地,不顧形象地倒在花叢中,不願起身。
“殿下,上山的路還很長,不如讓微臣服勞,背著殿下上去吧。”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韶光皺了皺眉。
“殿下與微臣分屬君臣,君臣之間的相處便超越了男女之間,殿下放心,微臣隻是單純地想為公主效勞而已,並無其他的心思。”
“也對,本宮是君,你是臣,臣背君,好像沒什麼大不了。”韶光被繞進去了,從花叢中爬了起來。
奚原小心翼翼地將她背在背上,仿佛背起了他的整個世界。
韶光此時有些迷迷糊糊的:“奇怪,本宮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啊……本宮與滄水哥哥也是分屬君臣,可滄水哥哥都從來沒有牽過我的手啊……”
奚原一聽,心中不禁開心了幾分,她與裴滄水隻見清清白白,裴滄水恪守君臣之禮不曾逾越雷池半步,而韶光又是個懵懂的少女,若自己用點心,說不定他的韶光還會回來的。
韶光喜歡摘花,這山上的花草又多,她便一路走一路摘,一路摘一路往自己頭上戴,自己頭上戴滿了,又往奚原的頭上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