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人的吧,”女孩笑了笑,“你放心,同是女孩子,我不會害你的,我在這裏幹了一年了,也見過很多來找人的家人。淪落風塵的都是可憐的女孩子,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可以找我啊。”
“那……”韶華猶豫了一下,從包裏拿出幾張照片,“你見過這個女孩子嗎?她叫郭薇薇。”
“這個啊,”女孩盯著照片看了好久,才搖了搖頭,“我是二樓的包間公主,幹了這麼久,沒見過這個女孩。不過一樓是足浴中心,她或許會在那裏。”
韶華感覺很不妙,足浴中心不同於二樓的包廂。足浴中心的按摩女郎都是極為低賤的,小姐尚可選擇自己服務的客人,選擇出台與不出台,而那些按摩女郎沒有任何選擇。
足浴中心的女孩子,一天晚上要接幾個客人,處境十分可憐。
韶華點頭感謝了女孩的提點,朝一樓走去。
樓上的包廂裏,在電子屏前觀看了所有情況的男人讓人緊急調出了一樓足浴大廳的監控,打算對那個叫郭薇薇的女孩子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被攔在一樓足浴中心門外的韶華。
畫麵上的韶華與他們爭執了起來,但是門口的幾個人就是不讓她進去。他心中暗歎一聲,這邊的大堂經理真是聰明,看出來自己對那個女孩有意思,便放出了話故意製造機會。
他從包廂出來,走到一樓站在韶華身邊:“想進去怎麼不求我呢?”
“不用麻煩這位先生了……”她警惕地看著他,整個人像是縮起的刺蝟。
“既然在二樓沒找到,我陪你在一樓逛逛也無妨,進去吧。”他無視她在周身豎起的蒺藜,直接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一樓很大,分布著桑拿房和足浴間,韶華在裏麵轉了一圈後,沒有找到薇薇,不由得急了起來。
“這裏的按摩小妹都是專人帶進來的,有可能身份證都是假的,你這樣要找到什麼時候?”男人問道。
“找不到也要找,薇薇是家裏的獨生女,她要是出了點事兒可怎麼辦?”韶華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看上去楚楚可憐。
“你別急,去找一樓的經理,他認識所有的按摩小妹。”他帶著她找到了在休息室裏休息的經理。
這裏的經理對這個男人似乎特別敬畏,立刻就拿來了檔案,韶華一頁頁翻著檔案,很快便看到了薇薇的照片。
她頓時激動地泫然欲泣,紅著眼睛深深地朝男人鞠了一躬,真誠的說了聲些謝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他虛扶了她一把,保持了該有的紳士風度,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了狩獵般的侵略目光,他這輩子見慣多了漂亮女人,可是從未見過一個女人眼淚將落未落之時,如水光瀲灩、煙雨朦朧的西湖春景一般。
這令他想起了張愛玲的小說《傾城之戀》,白流蘇問範柳原喜歡她什麼,範柳原說喜歡她低頭。就像是徐誌摩的詩歌《撒揚娜拉》裏的那一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雖然韶華打扮的很時尚性感,可是從她那一泫然欲泣的低頭中,他發現了她性格中古典美,那種古典美在繁華都市極為難得,令他忍不住生出一股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