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提前做好預防和進行療養,但那需要一大筆錢,更保險起見,就是進行脾髒移植手術,但是除掉高昂的手術費用不說,脾源也是非常罕見的。
人命關天,舅媽也來不及考慮太多,立即簽署了手術協議。醫生說為了提高傷員對麻醉和手術的耐受性,需要輸入600~800ml的血液,但是這兩天手術太多,醫院的血液庫供應不足,需要家屬抽血供給傷員。
韶華和舅媽分別抽了血,最後,韶華的血型與薇薇血型相符合,硬撐著抽了800ml血液。
抽完血的韶華和舅媽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手牽著手,滿心惶急地望著手術室上亮著的燈。
“舅媽,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這都淩晨三點了,你也累了一天了。”看到舅媽鬢邊的銀絲像是白色的灰燼一樣在風中顫抖,韶華感到一陣心酸,哽咽著說道。
“我睡不著,薇薇一刻沒出來,我一刻睡不著,”舅媽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低著頭,紅紅的鼻子吸了一口氣,“你說咱們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你舅舅癌症晚期,你妹妹又遭了這檔子罪……”
“舅媽,你別擔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醫生不是說了嗎?隻要做了脾髒切除手術就好了。”韶華摟著舅媽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隻覺得醫院裏的冷氣開得太足,自己渾身都冷的顫抖。
那是一種戰栗到靈魂裏的寒冷,生離、死別,都是人生的大事,而這輩子,她總在經曆生離死別的事。
“等等薇薇醒來之後,我非打斷她一條腿不可!叫她到處亂跑!”舅媽氣恨地說道。
“舅媽,薇薇已經斷了一條腿了,你要是再打斷她一條腿,她以後不得坐輪椅了嗎?”韶華語重心長地勸慰道。
“那就讓她坐輪椅,省的讓她盡出些幺蛾子!”
“舅媽,”韶華認真地看著她,“薇薇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她還等著以後賺了大錢給您享福呢,您這樣打斷她兩條腿,她怎麼給您盡孝道?”
舅媽歎了口氣,憐惜地摸了摸韶華的頭發:“韶華,你是個好孩子,要是我家薇薇有你一半好,我就開心的睡都睡不著了。隻可惜,你命不好,你在外麵的這幾年啊,你舅舅想你,有時候想著想著眼眶都紅了,我也跟著一陣難過,你說你這麼好的孩子,命怎麼就這麼不好呢?當年要是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憑你的成績,順順利利的上到高三,考個重點大學也是信手拈來,可惜啊……”
“舅媽,別說了……”韶華抬起頭來,心裏的難過翻江倒海地襲來,隻是如果終究是如果,再多的如果也無法變成現實。
現實,需要我們接受,然後努力去改變。
漫長的等待過後,手術終於結束了,醫生護士推著手術車出來,舅媽趕忙湊上去問道:“手術怎麼樣了?”
“非常成功,至於她腿上的傷,已經敷了藥、上了夾板了,隻需要用藥保養到15~20天就可痊愈。家屬請放心,她的腿不會留下後遺症,不過在治療期間,請不要讓傷者多活動,以免影響骨頭的愈合。”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舅媽連連道謝,卸下了了心底的一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