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韶華總覺得兩人的關係發展的太快了,有些怪掛的,就算兩人有緣吧,有緣到這個份上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他將她抱進船艙:“你們有浴室,你進去洗個澡吧,衣服我讓人放在床上了,你一會兒出來穿上。”
“謝謝……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就什麼都別說,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隻需要幫助彼此解決問題,不需要解釋,不是嗎?”他微微一笑,笑容裏有著令人安定的力量。
韶華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走進浴室,放了水在浴缸中,緩緩地泡了進去。
她搓著身上的泡泡,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隻覺得與蕭縝這個男人的相遇,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色彩。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懷揣著怎樣的目的來接近她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一個讓人感覺相處起來很舒服的男人。他尊重你,關心你,一絲一毫都發自內心,十分真誠。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一個不因為你的貧窮而將你看看低的人,十分難得。這種同等的尊重,是韶華在那些有錢人身上不曾見過的。
奚原贈送她鳳凰塤可以算是一時意氣之下的施舍,而蕭禮,她總覺得他們之間存在一種無形的隔閡,雖然蕭禮真的對她很好,但可能是因為五年前留下的陰影,他始終讓她缺乏安全感。
可是蕭縝,是個讓人感覺很安穩的男人,雖然他大氣中不失霸氣,彬彬有禮裏不失疏離,但他給她的感覺非常好,是一個能令人安心依靠的男人。
按捺住了滿心的胡思亂想,她從浴缸裏走了出來,擦幹了身子,裹著浴袍出了浴室,換上了放在床上的一襲晚禮服。
蕭縝很細心,擔心她落水後會受涼,還給她備了一條厚厚的皮草披肩。
晚禮服是一條魚尾裙,純正的赤色,上麵繡著蝶戲牡丹,以黑色滾邊,後擺迤邐開去,如撒開的綺麗魚尾。
當她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拿著吹風機走過來的蕭縝,他也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見到韶華穿著這身晚禮服,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小美人魚終於肯離開大海了嗎?真是漂亮極了。”
“謝謝。”她低頭,羞澀地道謝。
“我來給你送吹風機,你剛剛受了寒,頭發要是不及時吹幹,會感冒的,”他領著她來到床邊,將插頭插上,開了吹風機的開關,“過來吹吧。”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韶華有些抗拒的說道。
蕭縝沒有再堅持,將吹風機遞給韶華,看韶華吹著飄逸的黑發,黑發如紛亂的雪花一般,盛開在荒煙蔓草的年代裏。
他抓著她一抹發梢端詳著:“發質真好。”
“是啊,這是我……唯一驕傲的地方了。”
“怎麼會,你有很多閃光點,隻是你自己還沒有發現。”他認真地看著她,神情溫柔。
“你就別安慰我了,我有什麼閃光點啊,閃閃發光的人,是你才對,”她有些崇拜的看著他,“你能做到的那些事,我一輩子都做不到。”
“術業有專攻,那是因為你還沒發掘出潛藏在你靈魂深處的潛力。就像科學家說的,我們每個人對自己大腦的開發都是極小的一部分,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能有多大,”他認真地看著她,“你也不知道,你有多麼吸引人。”
韶華慌亂地別開他的目光,低下頭說道:“蕭先生,請不要說這些會令人誤解的話。”
“我隻是在探討人生哲學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
韶華頓時尷尬地紅了臉,低著頭不再說話。
他今晚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們要在遊艇上舉行一場商務宴會。當他厭倦了在裏麵的觥籌交錯後,他走到甲板上,正打算透透氣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她。她低著頭穿著一襲白色的裙子,端著一隻酒杯,在漫天的煙花下,低頭看著蕩漾的海水,隻一個淺淺的側影,便讓人感覺如窗前的月光一般,溫柔又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