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將他腿上好甲板後,又拿出一瓶藥給他塗在周身的傷口上,奚原感覺渾身一陣清涼,就連揪心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這裏可有出去的路?”想起韶光那張流淚的小臉,奚原不由得心中一緊,恨不得立刻便來到她身邊。
女子搖了搖頭。
“那你是住在這附近嗎?”
“我很久以前住在這裏,後來走了,現在又回來了。”
“那就是說,這裏有離開的路?”奚原滿懷希望地問道。
女子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去過崖底以外的地方。”
奚原覺得她的話十分奇怪,她以前離開了這裏,她又說從來沒去過崖底以外的地方。
他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腿上傳來劇痛,讓他渾身劇顫,狠狠地跌倒在了地上,英俊的眉眼全部擠在了一起。
“你現在傷得很重,不宜走動。”女子趕緊走過去將他扶好,背部靠著一株參天大樹的樹幹。
“我現在……必須離開這裏……”隨著她的輕微移動,他都疼得渾身發抖,眼前一陣陣發黑。
“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上路呀,”女子麵露苦惱之色,“我本來想著救人一命,可以多給自己積攢些功德,早日修成正果,看你這樣子,不損了我的功德我就謝天謝地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奚原改日必當結草銜環相報,隻是今日,在下實在是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了。”奚原一臉嚴肅地說道。
見他又要掙紮著爬起來,女子的心都揪緊了,萬般無奈之下,隻好扶著奚原一邊躺好一邊勸慰道:“你先躺著,我去給你做個能拖運的車架,拖著你出去,你如今這樣,隻怕還未走出十丈,就成為了毒蛇猛獸的果腹之物。”
雖然女子的一雙手白皙柔滑得像是牛奶一般,卻是靈巧無比,隻見她走進深深的樹林中,還不到半盞茶的時辰,便從樹林深處拖出了一架簡易的小車。
奚原原是不喜歡別的女子的碰觸的,不過眼前的女子眸光清澈,並無半絲情欲,不由得令他放鬆了,有些尷尬地任她將自己抱上了小車。
木質的簡易小車看起來很輕巧,隻容得下他一人,女子非常細心,所選用的木材和藤條十分光滑,沒有硌著他受傷的身體。女子走到他身後,推著小車往前走著,奚原有些擔心,他畢竟是一個大男人,擔心女子推起來十分吃力,手心會不會磨出水泡,哪知道身後的女子舉重若輕,神情十分輕鬆,步伐穩健恍若散步。
而身前那些纏繞的灌木、荊棘和雜草也像是自動往兩邊挪開似地,在奚原眼中,原本複雜的原始森林瞬間天塹變通途。他尋思著,難道身後這個女子懷有絕世武功,以內勁讓周圍的植物紛紛避讓,可即使他這樣想,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女子推著他走了一天一夜,一直是一副神色自如的樣子,奚原縱然心焦,也明白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一個弱柳扶風的嬌弱女子,不由得說道:“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也不急於一時,休息好了才好趕路。”
“不必。”女子搖了搖頭。
“還是休息一下吧,長期趕路太過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