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原對於妖的印象倒並不壞,這幾日遇上的妖都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就算沒想著行善積德,也不過是因為新鮮感而遊戲人間。
這一日,眼看天色昏暗,像是有大雨將至,奚原加快了趕路的速度,過了荒無人煙的鬼哭山,便有一座尚算繁華的小鎮,可以在此地避一避雨。
在經過鬼哭山的時候,山玖突然掀開了簾子,對策馬疾馳的奚原說道:“奚公子,等等,前麵好像有人受傷了!”
奚原拉住了韁繩,下馬,與下了馬車的山玖一起撥開一人高的雜草朝前麵走去。
厚重地烏雲低低地壓了下來,整個鬼哭山看起來陰氣森森,兩人走到鬼哭山腳下的時候,發現一個渾身青紫的少年倒在地上,少年穿著南疆彩繡的服侍,氣息微弱。
山玖趕緊將他托了起來,手放在距離他身體一寸的地方,手心發出了白色的光芒,片刻後,她鬆了口氣:“大部分是撞傷,這孩子大概是從山頂滾落的,不過他的覺魂暫時被人鎖住了,過一會兒便會醒來了。”
看著少年的服裝,奚原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想起了之前綁架韶光的那一群人,他們便是穿著南疆的服飾。
南疆有十萬座充滿瘴氣的大山,使之與大周隔絕,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少有出來的。那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他們崇尚與中原完全不同的神,更會一些邪惡的秘術。
眼前的南疆少年,讓奚原心生警惕。
幫著山玖把少年搬到車上後,奚原一直沉默不語。馬車上,紅杏和窮奇還沒有醒,紅杏是因為失去了幾百年的修為,身體承受不住,處於休眠狀態。而窮奇則是因為被神兵破天刀傷得太重,以至於現在傷勢依然險惡。
山玖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瓶子,往少年身上擦藥,藥到之處,傷口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神奇的愈合了。
一個時辰後,少年醒了過來,一見山玖也滿是警惕,抓住自己的樸刀便跳了起來。
山玖一臉淡然地看著他:“既然醒了,便下馬車吧。”
少年揭開簾子,正欲跳下馬車,不料策馬一側的奚原抽出手中的破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是南疆人?”
“是又如何?”塞托警惕地看著他,正打算去抓身側的奪魂鈴時,奚原卻速度更快地將他右手反剪。
“你要幹什麼?”塞托頓時怒了。
“沒什麼,”奚原從懷裏掏出幾張畫像在他麵前展開,“認識這些人嗎?”
塞托當然認識,但他不知道奚原到底是何意,也不明白奚原到底是誰,因此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看你的表情,你必然是認識這些人的吧?”奚原端詳著他的神色,有些篤定地說道,“這些人可是些打家劫舍的劫匪,朝廷已經下了通緝令了,抓住了這些江洋大盜,重重有賞!”
塞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頭,麵上的神色有些諷刺。
這下奚原確定了塞托是認識這幫人的,不然他不可能是這種神色:“隻要你透漏這群人的行蹤,你便能得到黃金千兩,這麼多的黃金可以讓你大吃大喝一輩子。”
塞托看著他:“很誘人,可惜我並不知道。”
“是嗎?大丈夫在世,逐名逐利,隻要你說出他們的下落,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奚原悠悠的說道。
“任何?敢問這位公子,你是以什麼身份在跟我說這句話的?”
“驍騎大將軍,如何?”
塞托不曾見過奚原,不過在京城卻是久仰大名,街頭巷尾、茶肆酒樓,哪裏沒有這個少年將軍的傳說。聽說溫懿公主失蹤了之後,這位少年將軍也便跟著失蹤了,看來是被皇帝秘密派遣前來尋找公主了。
“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一點是,他們不是江洋大盜,而且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是回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