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去哪兒了?”
“我……我不知道……我當時太困了,就先回去了。”
“困?困你為何坐在山頂?”奚原犀利地抓住了她話中矛盾的地方。
“我回到山洞的時候,見月色非常好,我又不困了,一個人上了山頂賞月。”白臘在他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可怕的目光中,不由得亂了陣腳。
“你在撒謊!”他抽出了腰間的刀,架在她的脖頸邊,“說!殿下到底去哪兒了!”
白臘感覺一陣傷心和害怕,豆大的眼淚頓時便滾了下來,可她依舊死咬著嘴唇說道:“奚大哥……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說!”奚原微微眯眼,被怒意遮蔽了雙眼的他此刻微微用力,將刀子往前送了一分,在她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白臘嚇得嚎啕大哭,心裏恨不得韶光現在就被大熊給吃了,憑什麼?憑什麼她能獲得奚原的注目?隻是因為她長了一張漂亮的臉嗎?除了那張漂亮的臉和她身後滔天的權勢,她有哪點比得上她?她不覺得自己哪裏不好,為什麼奚原就是不喜歡她?
這時候,塞托衝上了山頂,對奚原喊道:“放下刀!不要傷害我妹妹!”
“她害得殿下不見了!”奚原氣紅了眼睛,怒瞪著白臘,像是一頭野獸一般。
“白臘,”塞托的麵上閃過一抹震驚,他緩緩地走了過來,“白臘,你做了什麼?”
“我沒有!”白臘使勁的搖頭,“跟我無關,哥哥,是她自己要去賞月的!哥哥……跟我無關……”
“什麼?”塞托瞬間便白了,從奚原刀後抓著白臘的衣領子將她提了起來,“你幹了什麼?你說啊!你幹了什麼?”
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如何不明白自己妹妹從第一眼看到韶光的時候,便開始深深的嫉妒她了。嫉妒的女人,會做出怎樣可怕的事,他根本無法想象,心裏閃過各種不祥的場景,他越來越害怕,捏著白臘衣領的手也攥得越來越緊。
“我沒有哥哥……是她自己要去賞月的……她說她一會兒便會回來……哥哥……你要相信我……”她使勁的搖頭否認,她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承認了,哥哥會不會把她打得半死。
哥哥從小對她雖然寵愛,可卻也無比嚴格,他一直教育她不能撒謊,可她今日不但撒謊了,還將他的心上人扔在了野獸遍布的深林中,她無法想象哥哥若是知道這件事是她故意而為之,會不會因此而徹底恨上她。
她的確很想讓韶光死,可她也沒辦法承受哥哥的恨。父親在她一歲的時候便因為詛咒而去世了,母親身為巫王,諸事繁忙,沒有時間照顧她,她幾乎是哥哥一手帶著長大的,簡直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塞托見她哭得那麼可憐,心底湧上一層憐惜,自己對這個妹妹從小寵溺有加,她變成如今這副驕縱自私的模樣,也是他教導無妨,她如今尚且年幼,他如何能過度苛責她呢?
“我最後問你一遍,殿下去哪兒了?”塞托沉痛地看著她,打算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白臘搖了搖頭:“哥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