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一個活命的最基本的技能。
至於宋朝武術,太祖長拳,從嶽家武術化出來的八卦掌,已經被優化了一千多年,有了身體素質,一通百通,自己在宋朝當個天下第一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還能提前讓太極拳問世,當個一代宗師。
天才蒙蒙亮,蘇梓吐出一口濁氣,看了看娘還沒醒,便拎著柴刀出門了,這個規模的小鎮放在後世不過就是一個需要合並的小村子,群山環繞,出門五百米就是山林,因為山賊凶惡,樵夫砍柴也不敢走遠了。
蘇梓手裏捏著柴刀,四處眺望,百裏幽穀,三千奇峰,一副長達百裏,五彩斑斕的金秋紅葉圖。真是個好地方。
“這不是蘇韓氏的娃兒嗎?今天怎麼不在家躺著了?”一個樵夫調笑道。
感情這小子不但無能,不但頑劣,還是個混吃等死的主,蘇梓道:“昨天我爹托夢了,說我再讓我娘受苦,天天讓大風吹我一下子。”
“哈哈,就說嘛,你小子自己能開了竅,就有鬼了。”
蘇梓一點不畏生地說道:“如今開了竅,也不是托了我那死鬼老爹的福嘛。不知這位大叔貴姓?”
“貴姓可不敢當,我叫劉廣全,喊我劉叔吧……誒,小子,你選的那棵太粗了,砍到天黑也砍不斷,就算砍斷了,你這小身子骨能扛回去嗎?來,和劉叔學!”
蘇梓輕笑了一聲,摸了摸刀鋒,順著小樹就劈了下去,徒手砍柴這事兒,在都市生活的人真的幹不了,但是特種兵無所不能,應為懶,就找捷徑,研究樹木的紋路,用巧勁兒一劈一個準兒。
還要看樹的長勢,借樹冠重力往下拽,砍一棵小樹費不了多大力氣。
蘇梓拖著樹冠把碗口粗的樹幹折斷,樵夫劉叔眼睛都直了,蘇梓樂道:“家傳寶刀,怎麼樣?十兩銀子,劉叔,看你人不錯,八兩銀子賣給你,要不要?”
劉廣全還在蒙圈中,蘇梓扛起了小樹,道:“劉叔,知道什麼叫特種戰士的鋼鐵意誌嗎?十兩銀子教你,這個可不能打折。”
待蘇梓扛著小樹走後,劉廣全詫異地盯著豁口,道:“嘿,這小鬼頭!八兩?把你劉叔賣了也不值這些錢。”
哪想到蘇梓聽到了,他回頭喊道:“劉叔,你不值,你閨女值啊,照顧好了,等有錢了,六爺娶她過門!哈哈!”
將小樹拖回家後隔壁大嬸家的雞才叫,蘇梓爬上牆頭瞅了瞅,心想,老子改天把你家的雞偷了,昨天晚上潑皮都進家門了,還假裝聽不見,這鄰居,得受到懲罰。
一棵普通的小柳,蘇梓把樹皮扒下來泡在水裏,留下了一棵四米長二十公分粗的樹幹,其餘的全曬在了太陽底下,樹幹用來做什麼,他還沒想好。不過樹皮能做麻繩。
婦人從屋內出來了,一看到在院子裏忙乎的兒子,焦急道:“小六,你幹什麼呀?快去屋裏躺著去,你才受完傷,得好好休養。”
蘇梓扭頭樂道:“不礙事兒,家裏窮的,不幹活哪兒行?娘,五錢銀子我用一錢買了點兒米,還剩下四錢,您收著。”
他上哪兒買米去?回來的時候看米鋪開張,偷了幾口袋,留下一錢銀子看看有什麼生意可做,當個本錢。
蘇梓可不是那種單純,善良,厚道的人,守規矩就餓死了。
“錢得還人家的!”婦人再次嘟囔,看到忙碌的兒子,她問:“這柴?”
蘇梓齜牙一笑,“漫山遍野都是,還不興咱們往家裏弄一棵?”
婦人快步來到蘇梓身邊,雙手捧起了他的臉頰,道:“一大早就出去砍柴,我兒辛苦了。可是下次不許了,汀州所有的山裏全是南唐不肯歸降的軍隊,咱們瑞水鎮更是如此,山那邊就是閩地,他們仇恨宋人。”
蘇梓沒接茬,心裏也翻騰起來,南唐剛滅,正在和閩地作戰,秋天,估計是太平興國二年,這麼說來,之前遇到的曹家軍,一定是曹彬將軍的隊伍,說不定,皇帝趙光義也來了,目的不在閩地,也不在吳越,而在北漢。
在蘇梓的潛意識裏,大宋是一個讓人糾結的時代,有名臣有悍將,文學經濟都是巔峰,可是和誰打仗都打不過,怪不得後世的偉人對這個宋太宗頗有微詞呢。
現在是977年,979年至1004年和大遼打了26年,最終以澶淵之盟宣告徹底失敗,太窩囊了。而這種失敗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靖康之恥,直到南宋變成了元朝,一想到這些,蘇梓就渾身難受。
蘇梓走神兒了,但是手裏的活沒停,婦人熬了一鍋沒幾顆米的粥,也幫蘇梓打打下手,院門忽然被踢開,幾個官差闖了進來,嚷嚷道:“昨天夜裏,是誰毆打他人,搶人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