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回雁輕聲道:“花開一季,人活一世,一切的開始,一切的結束,冥冥中自有天定,我若幫了你,是天要幫你,我若不幫你,這裏的眾人也會有人幫你,如果他們不幫,也是天不幫你!你說吧,什麼事情?”
女子輕輕蹲下,將肩上的人放在了鋪在地麵的毯子上,道:“他們還配不上,隻有你,幫我救活她!”
女子說話的聲音就好像將別人都當做聾子,別人想要不聽都很難;隻要聽到他的話,想不生氣也很難。大廳裏已經有幾個人站起來,動作最快的,一名身穿藍衣的俊俏後生,他比其他人要有一些涵養,走了過來,看著女子,一臉的不屑,道:“你說救,就救嗎?天下的乞丐這麼多,難不成魚姑娘都要救?你以為你是誰啊?”
女子看著說話的這個年輕人,頭戴紫金鳳冠,白皙的臉龐,一表人才,藍色的衣服上印著點點梅花,腰間帶著一柄長劍,上麵鑲嵌著滿滿的珍珠瑪瑙,劍穗上麵帶著的一塊兒羊脂玉,光看材質,就價值連城,如果加上精細的手工,恐怕無價也無市,一雙鑲著金邊的靴子,卻讓這個俊俏年輕人顯得十分滑稽,腿太短了,穿上這雙靴子,連褲子都省下了。
女子的袍子蓋過了頭頂,自然也遮蔽了臉龐,別人看不清她的臉頰,可是她卻把別人看的清清楚楚,看著這個少年,女子輕聲道:“原來清風穀西大王梅武穆的大公子,梅清!”
俊俏的年輕人聽到女子竟然認識自己,變得更加趾高氣昂,如果是達官貴人認識他梅清公子,倒也罷了,連街頭乞丐也知道他,那就說明,自己的名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說道:“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就應該聽我的話。”
豈知道,女子滿口的不屑,道:“西大王可以在這清風穀一手遮天,梅清公子自然也狐假虎威了!可是,就算是虎,也未必是王吧?”
一襲藍衣的梅清自然聽出這話中的嘲諷,笑容凝結,“嗆”的一聲就拔出了長劍,可是他拔出的隻是劍柄,劍還在鞘中。
梅清的臉頰變的煞白,四周的觀眾,沒有一個人敢再發出聲音。
女子用沒有絲毫感情的聲線說道:“你是西大王的兒子,那你以為我是誰?”
魚回雁在台上將女子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梅清在拔劍的時候,女子手指輕輕一彈,長劍就斷了。
魚回雁揚起了衣袖,幾名有眼力勁的仆人馬上搬上來一把椅子,魚回雁坐下,道:“不管這清風穀內如何亂,東南西北四王如何厲害,可是,這回雁閣,卻是小女子我的地方,若是誰再敢在我的麵前動武,我魚回雁,可要翻臉不認人了!”
女子蹲在原地,撥弄開那人臉上的長發,又說了一遍,“幫我救活她!”
魚回雁挑起一抹輕笑,道:“憑什麼?”
女子道:“憑我比你跳的好!”
因為帶著麵紗,沒有人看出魚回雁臉色的變化,她沒有再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女子也沒有說話,摘下了遮擋著臉頰的鬥篷,張開雙臂,外麵的粗布衣衫滑下,露出了驚為天人的臉龐,還有那美到不可方物的身材,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木沁心;而被她扛來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蘇梓母子苦苦尋找的蘇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