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潁州西湖。
黃雲樓上，秦川含笑望著眼前的劉煜。
對方從一開始的拘束，到現在逐漸放開吃喝，心態調整倒是不錯。
——劉煜，陳舟的得意門生。
前些年，就以一騎絕塵的成績，進入到潁州書院。
但隨後因為需要照顧家中的母親，也無甚錢財考試，最終無奈暫時放棄科舉。
陳舟對此人的很是看重，直接將自己那個舉薦的名額給了他。
也就是說，劉煜現在已經是名秀才了。
但秦川可記得，陳舟說過一句話——依照劉煜的水平和學識，考中舉人也是輕易。
這，還是前幾年的事情。
這兩年，劉煜的母親過世，這人守孝的同時專心學問，估計更恐怖！
欠缺的隻是一個石破天驚的機會！
秦川之所以尋他，一來是確實想要結交這個天才，二來是劉煜確實知道詩會的消息。
像是此類詩會，舉辦方大多會提供筆墨紙硯，結束後也不會收回。
這種情況，也就造成了一些寒門學子通過這來薅羊毛......
當然，這詩會也不是誰都能參加的。
劉煜依靠的還是潁州書院學子的身份，至於秦川......潁州陳氏的牌子還是蠻硬的。
......
......
日暮時分。
似是為了迎接明日到來的清明，斜風細雨在潁州西湖上泛起道道漣漪。
如絲的雨滴，絲毫阻擋不了潁州城中人們的熱情。
西湖之上，各處花船已經掛上的燈籠，不時有歡笑的歌聲傳來，也不知是哪位花魁被人逗樂。
秦川倒是仔細觀察了那些花船一眼。
嗯，別誤會，他不是想去，隻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陳舟的蹤跡。
他可記得自家老爹今天下班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呢......
片刻後，秦川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是在可惜沒找到陳舟。
絕不是因為囊中羞澀，無法登上花船！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去呢！
“上船就要十兩，怎麼不去搶......掃黃大隊管一管啊......”
劉煜沒聽清他的話，疑惑問道：“少、文淵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那詩會在哪？我們過去吧。”
——詩會自然不可能在花船之上，那樣的話依照劉煜的身家，是大概率上不去的。
果然，下一刻就聽劉煜道：“在紫竹苑，據說是太守和陳氏族長也會到，文淵你不知道嗎......”
秦川翻了翻白眼，他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
“那我們這就過去吧，莫要遲了......”
到了紫竹苑後，秦川這才發現此地遠比他想的要熱鬧。
不僅出現不少身穿青衫的讀書人，就連此前那些說著要去什麼翠香樓、黃雲樓的學堂學子也在其中。
明麵上不努力，暗地裏開內卷？
這倒不是，秦川發現不少人臉上還帶一抹紅色潮紅，靠近還能聞到些許酒氣。
估摸著不是去尋歡作樂完了，就是剛喝到一半過來。
秦川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上麵，而是看向上方的台子。
此刻，那裏還沒人到來。
到了這裏後，就不需要劉煜帶路了。
看那邊有人招呼秦川，劉煜低聲對著秦川言語一聲，就去往角落。
秦川望去，果然就在那裏看到了一群打扮和劉煜差不多的寒門學子。
隻不過他們眼前的果盤和裝飾，檔次明顯比之其他人的低上一些。
看到這，秦川不禁歎息一聲。
世家？寒門？
今後若是想要徹底完成‘至聖先師’這個人生目標，這是繞不過去的問題。